第39頁(第1/2 頁)
鍾酩說,「日久見人心。」
言下之意,再多戴幾日。江荇之說,「也行。」
…
經過前幾次下湖,他們現在已輕車熟路。尤其是前方開道的鐘酩,行動流暢,身手利落,完全不給江荇之留下一點發揮的空間。
江荇之跟個掛墜似的綴在他後面,開始不明白自己下水的意義,「柏慕,我下湖是幹嘛來了?」
鍾酩探查著花苞,頭也不回,「保平安,庇護大凶的我。」
江荇之,「……」
從湖底回到岸邊,江荇之心底一片虛無。他忖了忖,拍拍正在烘衣服的鐘酩,「湖底交給你一個人就夠了,我這幾天去幹點別的事。」
鍾酩整理衣衫的動作頓住,抬眼看來,「你要走,去哪兒?」
江荇之總覺得對方的眼神有點危險,像是怕自己丟下他獨自跑路。他真誠地解釋,「去幾大宗門回訪一下,問問進展。」
鍾酩還是看著他,不說話。
江荇之想了想,「你是不是怕我跑了,把你們幾個困死在這山谷裡?」
隔了片刻,那張抿緊的唇張開,「是啊,特別怕。」
他曾經無數次夢到自己和江荇之肩並肩地走在曠野,九天雷劫落下,他轉頭再也找不見身旁的人。
江荇之就向他保證,「若我丟下你們跑了,大不了你把這片山谷夷為平地,屆時把我抓回去,怎麼處置隨你。」
他說完就看對面的男人沉默了,似乎在設想那樣的場景。
也不知想到了哪個階段,末了竟微微勾起嘴角,目光深深地看來,「好。」
「……」江荇之尾椎莫名一顫,總覺得自己不小心開啟了某種開關。他不作深想,轉頭準備離開,「那我先走了,這邊交給你。」
鍾酩應下,「你去吧。」
·
江荇之像陣風似的走了。
本就空蕩的湖邊少了一個人,玉花宗三人立馬就發現了。
鍾酩一個人抱著胳膊靠坐在那頭,除了固定時辰下湖一趟,其餘時間都如一塊磐石巋然不動。
斐音暗搓搓地瞅了一兩天,看江荇之還沒回來。而鍾酩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她沒忍住大著膽子湊過去,「柏仙君。」
那雙銳利的眼掀開。
斐音小心翼翼,「江仙君怎麼不見了?」
鍾酩,「他有事。」
斐音試圖讓氣溫回暖,「小別勝新婚。」
「……」鍾酩終於轉過頭看她,「你覺得我們是哪種關係?」
斐音兩隻大拇指碰了一下,朝他露出一個「我懂」的表情,「你不是處處護著江仙君嘛,一目瞭然呀。」
鍾酩目光轉向前方,眼底沉斂著湖光,「很明顯?」
斐音,「嘿嘿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又不是瞎。」
鍾酩哼笑了一聲,江荇之不就是瞎。
不但看不出自己對他的感情,還惦記著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心上人」。
西山的那個什麼君、藥谷的哪個神醫、劍宗的少宗主……一個二個都很可疑。特別是那個少宗主,在江荇之渡劫前還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要不是念及和劍宗宗主有幾分交情,他早就,呵呵。
斐音看對面的男人沒說話,周身的氣溫卻更加森冷,趕緊留下一句「百年好合」,一溜煙兒跑了回去。
鍾酩又閉上眼睛,雙手環在身前食指輕輕搭了搭。
低氣壓持續幾天後,江荇之終於回來了。
他裹著一陣清風出現在湖邊時,整個谷底的空氣似乎都鮮活了。緊繃了好幾天的玉花宗三人同時放鬆了神經,鍾酩起身大步走過來停在江荇之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