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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瀾在旁邊站著,一副心有餘悸的神色。
江荇之以為嚇到他了,「對不住,差點砸到你。」
憑瀾連連擺手,「不不不……」他是怕江荇之撞到自己身上,自己會被柏仙君暗殺。
他趕緊走在前方,努力扮演好單純領路人的角色。
江荇之和鍾酩並排跟在後面,江荇之走出一截又有些疑惑:柏慕難道沒有能照明的法器或者法術?
不過仔細想想,後者至今沒展露過自己的功法。說是劍修,也沒看他拔出過本命劍。
江荇之目光移過去:捂這麼嚴實……
旁邊投來的視線如有實質,鍾酩側目,「你還要看多久?」
江荇之輕嘆,「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之前你在客棧會一直盯著我看。」
身邊有個人,太像讓自己刻骨銘心的那個人,真的很難不去在意。
「為什麼?」
他看憑瀾還在前面不近不遠地走著,便湊近了鍾酩。溫熱的吐息撲在耳畔,鍾酩耳根隱隱生出些熱意。
壓低的聲音響起,「時不時看兩眼,好重溫這份仇怨。」
「……」鍾酩額角的青筋跳了一下。
他伸手推開江荇之湊近的臉,「好好看路。」
·
三途真火在前面引著路,沿途映亮了石壁兩側雕刻的古籍傳說,江荇之一路看下來都沒找到有關秘境的。
就這麼一直走到了一個岔路口,三途真火停了下來。
憑瀾說,「要走左邊。」火苗靜靜不動。
鍾酩開口示意,「按他說的走。」
火苗晃了晃,像在點頭,接著飄向左側岔路。
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江荇之:???
他刷地看向鍾酩,「它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你們是不是背著我暗通款曲!」
鍾酩淡定,「又不是沒打過照面。」
江荇之想起上次的驅寒,「喔對,我忘了。」
憑瀾眼觀鼻鼻觀心地走在前面:師妹說的對,這兩人情侶間的小把戲真是耍不完。
穿過這段幽暗逼仄的通道,三人眼前豁然開朗——
只見圓弧狀的石室內蛛網勾連,地上的積了一層灰土,古舊的器皿擺放在環壁四周,正對他們的竟是一具白骨。
骨架被莊重地供放著,牌位上刻著幾個字:
【玉花宗 崇御老祖】
憑瀾上前行了一大禮,江荇之神色肅然。
鍾酩走過去停在屍骨跟前,皺了皺眉,「看他的指骨。」
兩人走近,只見那磣白的指骨上有一道新留下的印記,骨架四周也有被人搬動過的痕跡。
憑瀾臉色一下變了,「玉扳指不見了!」
江荇之想起來,「大長老手上是不是有一枚?」那扳指被後者戴得太像暴發戶,當時還晃著他眼睛了。
憑瀾氣得手都在抖,咬牙恨聲,「奪先祖遺物,當天打雷劈!」
江荇之拍拍他,無聲安撫。鍾酩垂眸告了聲「得罪」,蹲下去將屍骨背面轉過來。
三途真火幽幽的光亮下,白涔涔的骨架背後竟密密麻麻刻著小字。江荇之呼吸一屏,隨即跟著蹲下來,細細看過。
山谷、幽魄湖、亡魂不渡。
往下便是提到了湖心的花苞,喚醒花開的「貢品」與陣法都記錄在扳指中,刻在白骨最後的只一句:
「花開之時,秘境現世。」
呼……幽閉的石室中,江荇之舒出一口氣。他起身問憑瀾,「屍骨背後的刻字,你看過嗎?」
「沒有,我和師尊都不曾動過先祖遺骸。」
破案了,果然是大長老來過。恐怕是想要獨佔有關秘境的秘密,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