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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想對她們好,有什麼不公的,也只當是替以前的沐筱文贖罪,可是這些全都沒有用,她們還是那樣對我,李雲尚也從來沒有對我另眼看過,我做的這些全都是無用功嗎?”
勇氣呢,自尊呢,朝氣呢。
這段日子以來積累的東西一次性爆發,穆小文索性放聲大哭起來,“回不了家了,我該怎麼辦?”
方墨將她輕輕擁住,一邊柔聲安慰,一邊輕拍她的背。
馬車到了方府,方墨將她抱下來,帶進專為她佈置的房間,遣走丫環,仍將哭泣的她抱在懷裡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這場痛苦才慢慢緩下來,心情的鬱結也似好像洗滌一空,可空了之後又是一陣深深的空虛。以後她該怎麼辦呢。
對上方墨的眼,想起哭訴中透露的許多資訊,卻不知怎地,沒有太多的不安,只有疲憊。
“方墨,我……”想多少解釋一下,話未出口,方墨已輕笑著阻止她。
“小文,不管你是誰,我心意不變。事實上,你不是真正的沐筱文更好,這樣你就是完完整整與殿下無關的一個人。”
穆小文記起了他剛剛的表白,饒是心情淡淡,還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紅暈。方墨看到她這樣,才稍許放了心。舒了口氣後,神情間舒展,似笑非笑地揉揉她的頭髮,恢復那副輕佻的花花公子模樣,眉目舉止間卻滿是憐愛。
“方墨……”他那樣的深憐厚愛也被自己毫不珍惜地提及,該怎樣才能撫平這種傷。
方墨眼裡閃過一絲黯然,卻又飛快地換作溫柔的笑意,“時候不早了,早些歇著吧。”說著放她在床上,喚來丫環,自己起身出門去。穆小文一瞥間,只來得及看到孤寒料峭的背影離去。
在方墨府裡又待了一日。方墨沒有問她到底是什麼人,她也沒有繼續問關於李雲尚的謀劃,更沒想過翼兒的打算。告訴所有人也好,省得她再扮沐筱文。
方墨照顧得極周到,不讓妻妾打擾,甚至不讓丫環輕易進這院子。除去必需的起居服侍,別的都是方墨自己親自端過來。
這些日子想了很多,經歷的事,遇到的人。是別人太過嚴厲,還是她不會處理?說起來,一直是學生,還沒進入社會,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家人的安排,她所做的選擇,所做的事情,除了學習,除了瑣事,還有什麼呢?
不覺淡淡一笑,說到底,都是自己的問題罷。
方墨不在,跟隨身丫環說了聲,女扮男裝來到懸崖邊。那懸崖真的有被鋤過的痕跡,竟成斜坡。那斜坡雖然不陡,但是想到下面即是懸崖,只怕站在上面也會雙腿哆嗦滑下去吧。
穆小文往前走了幾步,小心翼翼地踏在上面。這種險要,讓她一陣眩暈。不知怎地,腦中竟閃過好多過往片斷來。輕風的決絕,李雲落的微笑,往前是方墨的調笑,酒樓的歲月,再往前是石蘭猙獰的面孔,李雲落的冷淡。再往前竟好似看到沐筱文的淚水,她就站在這懸崖邊,絕望,毫不猶豫地倒了下去。穆小文一陣眩暈,身子一晃,忙站穩,心劇烈跳動之後卻是更深的迷茫。
“小文!”背後響起顫抖的呼聲,那是方墨。
“方墨?”穆小文側轉身望過去,只見方墨焦急的神情。
方墨好瘦,身著白衣,墨髮垂下來,小心翼翼伸出手的樣子竟似懷了巨大的恐懼,平常朝氣風發的翩翩公子現在竟有了些蒼白的跡象。他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憔悴呢?
“小文,你別動,別做傻事!”
“做什麼傻事?”穆小文輕輕出聲,偏著頭,竟似有些迷茫。
“翼兒沒有告訴任何人,沒有人會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文娘娘。”方墨著急地說道。
穆小文愣愣地看著方墨一會兒,忽然輕輕笑出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