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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徵淮西事宜,一切皆由武元衡作主。
這日吳元慶在裴度府中相見,兩人幾杯酒下肚,不禁都感慨國事。吳元慶不能出征淮西,不禁鬱郁不得志。裴度說起朝中眾臣,文官怕死,武將愛錢,幸得皇上聖明,對削藩大計甚是堅定。否則又會功虧一簣。
兩人正說著話,忽報尹少卿來拜。裴度此時已經有了幾分酒意,喝道:“不見!他算什麼東西,說見我就見我嗎?”
卻見一個人已經闖了進來。此人中等身材,面黑微須,人未進廳,先聞笑聲,說道:“裴大人,好大的架子。在下雖然職低位卑,但到底遠來是客,難道朝中就盡是些如此沒有心胸的大臣嗎?”
吳元慶聽此人說話如此無禮,問道:“這人是誰?怎敢如此囂張?”
裴度道:“此人是王承宗的人,在京師興風作浪。”轉頭看著尹少卿,冷笑道:“尹少卿,你好大膽!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竟敢在我府上如此放肆,你飛揚跋扈,仗誰的勢來?便是王承宗到此,見我也不敢不拜。你這狗仗人勢的東西。來人哪,給我把這個狂徒趕了出去。”
頓時便有幾個家丁上來,把尹少卿一頓趕了出去。
尹少卿狼狽而走,心中又愧又怒,他到其他王公大臣之家,眾皆以禮相待,蓋誰也不欲得罪王承宗。誰知裴度如此不給面子,甚為可恨。他一邊恨恨,一邊想到此來之職責,王承宗乃因為皇上征伐淮西,因生唇亡則齒寒之感,因此多次上書叫皇上赦免吳元濟。但都被皇上拒絕了,王承宗感覺到皇上的強硬,因此也感覺到了惶恐。派他到各宰相之家中游說。
尹少卿順街而行,到了靖安坊,宰相武元衡的宅第便位於此。尹少卿到門上通報了,倒沒有吃閉門羹,武元衡接見了。
尹少卿見武元衡瘦瘦小小,但一雙眸子漆黑晶亮,炯炯生光,站在當地,自然而然有股威勢,倒不敢放肆了。跪下行了一禮,武元衡還了一禮,態度倒也客客氣氣。
丫環奉上茶來,兩人邊喝茶,邊閒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尹少卿見時機成熟,便呈上一張銀票上去,武元衡一看,竟有一萬兩之巨,武元衡不接,兩眼向尹少卿一看,頓時,一雙漆黑的眸子精光電射。
尹少卿竟禁不住的手一哆嗦,差點銀票都丟在了地上。
武元衡掃了銀票一眼,淡淡道:“少卿這是何意?”
尹少卿道:“大人為國為民辛苦,卻一身清貧,王將軍感念大人為國為民之心,特奉上區區薄禮,以表敬佩之誠。”
武元衡道:“是嗎?老夫為國為民乃是份所當為。王將軍既是一片為國之心,何不把此銀捐給國家,以資朝廷討賊平逆之軍費開銷?”
尹少卿神色尷尬,見武元衡雖未接銀,卻也未疾言厲色,便把銀票輕輕的放在桌上。
武元衡道:“你明說吧。王將軍此舉到底是何用意?是什麼事想求我嗎?”
尹少卿道:“其實也沒什麼事,王將軍覺得吳元濟甚是無辜,幾次上表為他求請,皇上都未許。如今征戰已歷一年,勞民傷財卻未稍有建樹,武大人何不上言,赦免吳元濟,停戰言和,豈不於國於民皆有好處?”
武元衡臉上忽然變色,喝道:“胡言亂語!吳元濟造反謀逆,何言無辜?若不平賊,武元衡誓不為人。你區區幾個臭銀子,就想收買武某嗎?”抓起桌上的銀票,一把擲在尹少卿的臉上,喝道:“給我滾出去。”
尹少卿狼狽而走,心中無比憤恨。心想這些人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哼哼,怒起我來,一刀一個殺了你們,看誰還敢再言平淮?
這一夜吳元慶正在家裡睡覺,半夜三更,忽聽見有響動之聲,忙睜眼起來,只見地板之上釘著一支飛鏢,鏢上有張紙條兒。他拾起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有奸人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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