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5 頁)

莫小可心裡安慰極了。總算是讓那群人自己說出了他們的意圖，這不能不說是一場歷史性的勝利。

經歷過這個，莫媽媽雖然很多時候還是條件反射地想要回孃家去，可是一想到那些兄弟們的嘴臉，她又老實了。

不過莫小可也知道，這個“老實”未必能持續很久，莫媽媽的父母——也就是他的外公外婆還是一對兒非常精明的人，曾經莫媽媽被他二舅打得滿臉青紫，不也是外公外婆倆人給勸回來的，說弟弟就是一時衝動啊你當姐姐的應該有大肚量不能跟他計較什麼的，說了一堆，最後又打出親情牌，說自己也挺大歲數了，要是入土了還掛念著自己兒女不和得多傷心啊，死不瞑目啊之類的話，說了一大堆，就把本來決心堅定的莫媽媽給勸了回去。

曾經，為了讓莫媽媽看清楚事實，無論是莫可還是莫小可，都找了個跟莫媽媽一樣的女朋友——一樣被家裡重男輕女的爹媽壓榨，一樣被利用，一樣被折磨，甚至折磨到大二就因為神經衰弱而不得已休學回家。

那姑娘也一樣，她媽重男輕女很嚴重，對她哥哥好得要命，讓幾個女兒養這一個兒子跟他一家，可是這兒子還是不爭氣，二十幾歲就把自己折騰進了監獄，出來之後遊手好閒的，又來回來去折騰，於是他老婆也跑了，留下個十來歲的兒子，現在還是幾個姐妹幫著養，而那姑娘大一的時候還把孩子帶到學校來，莫可——還有活著的莫小可——也幫著帶過一段時間，孩子跟他爹一樣，又橫又暴躁，看什麼要什麼，不給就撒潑打滾罵人咬人。

結果那時候，莫媽媽完全沒認識到那姑娘是她自己的影射。

現在，她意識到了，心裡更是苦得要命。

當然了，這並不是莫可跟莫小可最後的目的，他們要的是真正的跟那群奇葩劃清界限，而現在，這就是個好機會。

在醫院裡還沒坐穩病床，莫媽媽的手機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外公家。

莫媽媽拿起電話，點了接聽，開了擴音。

電話那頭果然就是那些個親情啊親人啊之類的話來，外公一個勁兒地說，這不是他們的錯兒，他們也是苦得要命，家裡窮啊，窮得連一頓好的都吃不上啊，就指望閨女了，閨女有出息啊，閨女好啊閨女好，閨女買米買面又買水買電，閨女可真是好得沒處可找，就算隔壁吳老二家的閨女給她媽買了一對兒金耳環一個金戒子一條金項鍊也不如他閨女這樣貼心啊！

以前，莫媽媽一聽說是哪家閨女給爹媽買了什麼，也會找著時間去給買，買回去了，外公外婆還埋怨說她亂花錢，而現在，她愣了很久。難道真的是不經意聊天說到的那些東西？

莫可拿出電話撥通了吳老二家的電話。

“喂，吳爺爺啊，你在家呢？聽說你家二姨給你家吳奶奶買了‘三金’？什麼牌子的啊？”莫可對著電話，問。他的電話也開著擴音。

“啥三金，啥時候買的？”吳老二哼哼著，笑了起來，“你說你姥姥吧，她說她想要三金給她孫女傳下去，就來問問，你忘了你二姨是金店賣貨的了？”

“啊！那可能是聽錯了！”莫可轉過頭去看著他媽。

“對了，大可啊，記得別讓你媽給她買，啊？這麼長時間了，你媽咋還那麼傻呢？咱們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就你媽一個被矇在鼓裡還是怎麼著，她真是傻透了！閨女都嫁人了，自己有爺們孩子的，還那麼颳著，又不是沒兒子的，你姥姥家也太能折騰你媽了，當年啊，跟你說，為了讓你媽跟你爸離婚，那挑撥得可厲害了，不就是覺得你媽沒嫁給當官的嘛，真是太讓人受不了啦！”

這吳老二是個實誠人。他也不好當著莫媽媽面兒說這些，就偷偷把話說給莫可聽。

莫可敷衍了幾句，掛了電話。莫媽媽那邊還跟他姥爺連著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