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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肖浪靜那突然一病,他的生活一下子變成了學校和醫院間灰白的兩點一線。或許因為醫院裡太寂靜了,他漸漸內斂和謹慎,不太愛說話,不願意讓別人關注,好像走到哪都背著一個安全殼,就連為了給肖浪靜解悶而做youtuber都不肯在鏡頭前露臉。
放在小時候,今天這種烏龍可能也就一笑而過,但現在謝瀾覺得是滅頂之災。
謝瀾正自閉著,視線裡忽然闖入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
紙疊的,像個青蛙,按一下屁股還真的往前蹦一下。
謝瀾嚇一跳,「幹什麼?」
竇晟低聲說,「讓小跳蛙替我圍觀你社死現場。」
「社死是什麼?」
「你手機查查。」
竇晟把小跳蛙三兩下拆開,在皺巴巴的紙上寫了「社死」兩個字。
【社死】社會性死亡的簡稱,已經丟臉到無法見人,肉體還活著,但精神已經死了。
謝瀾面無表情點頭,「哦。我社死了。」
「噗。」竇晟當場沒憋住樂,「你怎麼這麼好笑啊。」
「後排那個,你哪個學校的?」
老師嚴厲的聲音突然響起。
竇晟起立道:「對不起老師,我早上沒睡醒,有點神志不清。」
前排的學生們回過頭,用震撼的眼神看著竇晟的頭髮和穿著,還有人小聲交談。
老師也皺眉,「我問你是哪個學校的?」
「英中。」
「怎麼這身打扮啊?」老師皺眉道:「你們教導主任不是胡老師嗎?」
竇晟乾脆地蹦了兩個字,「是她。」
老師被噎住了。
按理來說「是她」之後還應該有追問,比如她怎麼允許你穿成這樣來,你到底是什麼程度的學生。
但市教育局的老師算是溫和,皺眉半天后只說道:「坐下吧,好好聽。」
竇晟點頭,「實在抱歉。」
宣講一共分兩節,第一節 介紹省訓安排,第二節講解今年考綱,屬於「我告訴你今年要考哪些,但你拿到卷子還是不會」系列。
中間休息,謝瀾趴在桌上戳手機。
附中一幫人張羅去小賣店買吃的,郭銳澤也在裡面。
「我也去趟賣店。」竇晟起身道:「你想吃什麼?」
謝瀾下巴枕在左手背上,右手戳著手機螢幕,「不餓。」
「社死四十分鐘了,還沒復活啊?」竇晟嘖一聲,伸手在他後腦勺上胡嚕著,「小小年紀,給自己設的條條框框還挺多,那我隨便給你買了啊。」
謝瀾有氣無力偏頭躲開,「煩著呢,不要碰我。」
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恨自己。
人在半夜真是腦子有病,閒著沒事去偷玩人家的制服幹嘛啊?
謝瀾長嘆一聲,用筆尖把考綱劃爛了。
過一會,他起身去上了趟洗手間,回來時剛好撞見竇晟和郭銳澤。郭銳澤沒跟他們學校的人在一起,而是走在竇晟後面,眼神有點渙散。
竇晟一手揣著兜,另一手拎著一兜吃的,神情冷淡配合這身混混行頭,渾身散發著隨時會暴起的社會青年氣息。
謝瀾估計郭銳澤是被他嚇壞了。畢竟能一見面就說出「我是我們學校第一」的人估計無比單純,沒見過活的「失足少年」。
謝瀾停下來等著竇晟,郭銳澤就從他們兩個身邊擦身而過,路過謝瀾時,那雙渙散的眼睛中忽然湧現一絲同情。
謝瀾沒反應過來,就見郭銳澤從身邊擦過,擠入附中的人堆裡說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