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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楊漾急道,她還懂得是非輕重,不料手肘忽然被人一把扯過去──
程曉罵道:「妳是嫂子?Eva Yeung?妳真給前……戴綠帽子了?」
楊漾一聽臉都綠了,眼見越來越多人來圍觀,似乎引來了酒店經理,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
喧亂中,利哲倒象是置身事外一般,走出酒吧乘電梯至酒店大堂地面,招了輛計程車便把人狠狠扔進車廂裡,臉色陰冷得嚇人。
不知是給氣的還是別的。
☆、007
溫如予是在渾身骨頭象是散架一般的疼痛中轉醒的。
記憶象是糊成一團似的,甚麼也想不起來,可是那悲傷感委實太深,讓他想以酒醉忘記也無法做到,清晰無比地印在腦海深處,奇怪的是,他的感受一下子淡了許多,心中並無太過激烈的情緒,那是一片近乎麻木的平靜,空空蕩蕩,卻也明明白白。
彷彿十年一夢,過眼煙雲,只餘一句淡淡的感嘆:「啊,這樣啊。」
他也是一個成年人,仔細想想這不是生活中第一也不是最後的打擊,看開了就是海闊天空,以為自己會屈辱難忘,想不到其實只是麻麻的一陣,除了心底深處抹不去的失望,他幾乎忘了昨日行衝動的原由。
四周垂著白色膠簾,空氣中充斥著藥水味,偶爾傳來隔壁病床的細微聲響。溫如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身處醫院,正疑惑著,一名年輕的金髮護士走入,用破碎的英語說:「你沒甚麼事的,只是幾處青了瘀了,我在你睡著時已經在你的傷處冷敷了一下,塗了去瘀膏,該是沒甚麼大礙的了,你的朋友就可憐些,縫了好幾針,你要好好照顧他。」
「我朋友?」溫如予一愕,渾然不知他哪個朋友也受了傷。
話音剛落,就見白簾被掀起,一個男人板著臉佇立,面目斯文,高挑沉穩,眼睛閃動著理性的精明,右臂紮上了繃帶,看上去雖有點狼狽可笑,在他一身冷靜氣場下不減尖銳感,讓人全然笑不出來。
溫如予愣了半會兒才想起此人正是昨與自己幹了一架的男人,因為那時喝醉了也太憤怒而未有看清對方的容貌,雖然臉上沒了那醒目的金框眼鏡,大大減低了對這張臉所造成的刻薄觀感,溫如予還是認出對方是飛機上碰見的利家公子,也就是說與他妻子搞上的、與他大幹一架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位利家二少爺。
再見此人,心中的厭惡情緒還在,但也許比起這些,那人身上的傷勢更令他覺得尷尬。
要不是還殘存著些微記憶,他根本不會相信自己竟也有這麼衝動暴力的一面。也就是喝了些酒,被妻子不忠的畫面大大刺激到,以至於後來的情緒反應全然不在他掌控之外,現在想來他也搞不懂自己何以表現得如此反常,他從事服務業許多年了,因為無時無刻都要笑臉迎人,早就學會了壓抑自己的情緒,久而久之他鮮少有過大的反應,可是昨晚他卻幾乎是不管不顧地發洩心頭的怒火,至於怎麼把對方傷成這個模樣他是全然不記得了。
就算他們的行為再不對,自己出手打人還傷了人就是天大的錯。越想,他就越覺不對,本來就容易心軟的性格讓他忽略了所有不快,下意識自責起來。
經過那樣的事,溫如予簡直沒有面目直視對方。
利哲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笑不笑的,冷聲道:「冷靜下來了?」
極低沉的聲音一如主人般刻制自持,平板而淡然。溫如予聽得這般全然不帶怒意的話語,甚至覺得可說是友善的,頓覺自己發怒的底發全沒了,畢竟對方縱然稱不上無辜,卻也不該受自己的毆打傷害,對方不與他橫眉豎目便已是夠令他驚訝的了。
可是,他怎麼不知自己有本事把人傷到要縫針包紮的程度?
「楊漾呢?」溫如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