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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天霜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造型,同樣是皮質的上衣,同樣是黑色,但賀茗揚裹得嚴嚴實實還帶配飾,她的就是極簡風,露出肩膀和鎖骨,看起來有點像省料子的產物。
這就是所謂的人比人氣死人啊,韓天霜在心裡隨便感慨了幾句,倒是沒真的羨慕賀茗揚——先不說路線不同,對方那身一看就特別沉重,還不透氣,跳起舞來更像負累。
她偷偷瞥了賀茗揚一眼,對方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哪怕穿著一身配飾繁多的衣服,也沒見她的姿勢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韓天霜甚至懷疑,就算現在通知她演唱會要延期,她應該也還是這張冰山臉。
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韓天霜舉起手,在她眼睛前面晃了一晃,問:「在想什麼?」
賀茗揚微微垂眼,看向她的方向,眼神中的波瀾轉瞬即逝:「沒想什麼,在調整狀態。」
誰家調整狀態是用站軍姿這種方式調整的?韓天霜笑眯眯地側身,湊到她面前,眨眨眼睛:「你是不是緊張啊?」
賀茗揚眼睛無意間瞥到她雪白的肌膚,眼神遊離,沒有正面回應,而是反問了回去:「莫非你不緊張?」
這人表達能力進步不少,都學會反問了,簡直是值得鼓掌鼓勵的水平。韓天霜倒是沒像她一樣逃避問題,而是直截了當地承認:「當然緊張啊,畢竟從來沒有這種經歷嘛,我可害怕忘詞了。」
她的敞開心扉收到了賀茗揚毫不走心的安慰:「沒關係,演唱會是半開麥。」
韓天霜:……重點是這個嗎?
她輕輕推了對方一把,考慮到賀茗揚身上配件的數量,這個推的力度充其量只能叫「溫柔撫摸」:「多好的女孩子啊,要是沒長嘴就更好了。」
賀茗揚陷入了人生的困惑中,她好像沒見過比自己還沉默的人,所以,根據這個情報推理,韓天霜……喜歡啞巴?
這時,韓天霜已經轉移了話題:「我還沒看過外面呢,不知道今天有多少粉絲會來。」
「票不是賣得不錯?」
「那也可能是公司吹的嘛,」韓天霜表現出了一個悲觀多疑女性的特徵,即對所有事情都抱懷疑態度,「沒有親眼看到觀眾,我還是感覺不太真實。」
門口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工作人員探頭進來:「該準備上場了。」
像被誰按下了暫停鍵一般,化妝室裡的嘈雜戛然而止。所有人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將要赴刑場的悲壯。
走到後臺的最前方,只差十幾米就到了萬眾矚目的舞臺上,韓天霜停下,深呼吸三秒,伸出手:「來吧,圓陣。」
沒有人吐槽她發顫的聲音,大家都沉默著,等她第一個開始。
韓天霜伸出手,手心向下:「韓天霜。」
她的手掌冰涼至極,像一塊終年難化的堅冰。然後,一隻手覆了上來,溫暖的溫度從相觸之處傳來,無聲緩解了她的慌亂。
賀茗揚的語氣冷淡,但手上卻微微加力,增大了手掌間的接觸面積:「賀茗揚。」
下一隻手也覆在了最上面,加重了壓力:「沈甜甜。」
「麻文鶴。」
「李秀之。」
「段冷玉。」
「秦映菱。」
「我們是——」
「七芒星!!!」
走上舞臺的那一瞬間,韓天霜聽到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將她包圍。
她上臺前的遲疑被這響聲震碎,驚異地將視線投向觀眾席。
觀眾席上坐著滿滿當當的粉絲,舞臺的燈光太亮,韓天霜看不清她們具體的情況,只能看到一個又一個的燈牌在遠處閃耀著。
燈牌的樣式五花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