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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兒上是孩子不懂事,實則罵他從小就心狠手辣。
周津渡面色如常,淡淡地接下話:「小孩子調皮也是正常。」
柳月嘆道:「是啊,小孩子嘛,不懂事兒也是正常的。」
周津渡沒接話,只聽柳月繼續感慨:「只是後媽不好當啊,我對他也是嚴格管教,這些年來,他肯定對我頗多不理解。我也不在意,只要他幸福就好。」
「這些年?」周津渡微微挑眉,「我怎麼記得他是在爺爺家長大的?」
柳月眉心又是一跳,沒想到周津渡連這也往外說。
她說:「確實是,當年也是迫不得已。不過很快我們就把他接回家了,想著一家團聚總歸是圓滿的。」
周津渡笑:「那您對津渡可真好,不像旁人嘴裡的惡毒後媽。」
柳月一頓,怎麼覺得聽著奇怪,懷疑他在反諷。
所以她笑起來也格外勉強:「……不管是不是親生的,他是我名義上的兒子,我就要對他好!視如己出!」
周津渡恨不得啪啪啪鼓掌,這演講太秀了。
花房不遠處的黎喃蹲在地上聽牆角,心道:可不是麼,要不是她知道柳月是什麼人,怕是也信了。
果然母子倆一個貨色,難怪以前的周津渡幹不過。
沒個十年八年的鑒茶能力,還真鑒不出來!
賞完了花草樹木,說完該說的話。
柳月抬頭望著玄月高掛,驚了一下:「這麼晚了呀?」
周津渡笑而不語。
柳月斟字酌句:「黎小姐,太晚了,要不要在這裡留宿一夜?正好我給你看看津渡小時候的照片。」
周津渡心道:原來他們打的主意在這兒。
黎喃從夜色中走出來,笑著說:「對啊,小喃太晚了,休息一夜明天就回去。」
柳月面露欣喜,看來周津渡也是個精蟲上腦的傢伙。
她接過話:「我讓人備了客房,你要是不嫌棄……」
周津渡看了黎喃一眼,道:「不嫌棄。」
「那好那好。」柳月掩不住的欣喜,一邊讓兩人回屋,一邊讓人去準備過夜的用品。
兩人在後面慢悠悠地走,黎喃小聲說:「我感覺他們倆不對勁。」
先是周雲居過於殷勤,現在柳月又這麼熱情地讓自己留宿。
壞人不能太反常,一眼就讓人看出來了。
畢竟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周津渡挑眉:「現在才看出來了?」
黎喃:「早就看出來了,就是猜不准他們想幹什麼。」
周津渡似笑非笑:「怕是我那弟弟想打你主意兒。」
「我?」黎喃難以置信,「他是瘋了嗎?癩□□也想吃天鵝肉。」
周津渡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黎喃瞪他:「好笑嗎?女朋友都要被人搶了。」
她並未一語雙關,字面上的意思,卻還是讓周津渡怔了一秒。
黎喃見他沒有說話,還沒反應過來,問道:「……怎麼了?」
周津渡沒說話,朝她勾了勾手指,意思是低下頭來。
黎喃低下頭。
他俯在她耳邊,輕聲說:「放心,誰也搶不走你。」
黎喃記起剛才都說了,臉哄的一下熱了。
可週津渡,他還在笑著,月光灑落在眉眼處,神情認真得不像話:「你永遠都是我……的。」
最後那個「的」字,他說得極其細微,很快就消失在了晚風裡。
而後,揚長而去。
黎喃愣在了原地。
因為她聽到了。
不知道不是月光太過溫柔,晚風意意,身後的花開得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