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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楊壯壯突然定睛看向柯沁，他正閉著眼，靠在窗戶和座椅的夾fèng間，神情舒展，眼角眉梢的弧度透著格外的溫柔。楊壯壯想，在那個當下，如果他是睜著眼在看她，她想問他，她有沒有可能成為他合適的人。

列車還在行進，凌晨熬過夜接送範雅微去醫院的楊壯壯終於感到睏倦，漸漸也閉上眼睛，長久地睡過去了。

醒來時，列車已經快要到站，楊壯壯揉了揉眼睛看旁邊，只看到柯沁的半邊腦袋，他正凝神看窗外，窗玻璃上有他的表情，說不上來的複雜情緒。

楊壯壯霎時間醒了神。

&ldo;待會兒怎麼走？&rdo;範雅微起身問，&ldo;我住南崗，打車回，有人一起嗎？&rdo;

&ldo;我坐地鐵。&rdo;楊壯壯道。

&ldo;你也坐地鐵？&rdo;範雅微神色很意外，說話間低頭看了眼旁邊座位上的人，&ldo;那蘭也坐地鐵。&rdo;

&ldo;真巧啊。&rdo;楊壯壯回過頭，假模假樣地說。

&ldo;柯大呢？&rdo;範雅微又問。

&ldo;不和你們一起了，&rdo;柯沁回頭朝範雅微笑了笑，&ldo;有朋友來接。&rdo;

&ldo;哇哦。&rdo;範雅微語氣曖昧地低呼了一聲。

四人最終在高鐵出站口分道揚鑣。楊壯壯原本以為那蘭會和她一道走，沒想到剛分手沒多久，他人就不見了。

楊壯壯不得不站在原地給他發了條微信：你去哪兒了？

那蘭沒有回。

楊壯壯想了想，估摸著那蘭的性格又給他發了一條：我在出站口等你哦。

果然，那蘭立刻回復她：我先走了。

楊壯壯撇了撇嘴，邊往地鐵站走邊給他發微信：這麼晚，我一個人弱女子獨自回家，你都不要護送一下嗎？

那蘭沒有再回復她，一直到楊壯壯踏進地鐵，他都沒有回。楊壯壯決定不再自討沒趣，半靠著車廂裡的扶杆，構思起這趟調研之旅的心得體會來。

地鐵到站，楊壯壯的報告已經差不多在腦內有了雛形，她急著想快點把它寫出來，便匆忙出站往外走。

萬萬沒想到，那蘭會在出站口等她。

&ldo;稀客啊！&rdo;楊壯壯麵帶驚喜地走過去，&ldo;小傢伙真的開竅了啊！&rdo;

那蘭垂眸白了她一眼。

&ldo;別這麼叫我。&rdo;

&ldo;那我該怎麼叫？&rdo;兩人邊說話邊往綠景豪苑的方向走，&ldo;怎麼我叫你啥你都不樂意呢？&rdo;

&ldo;按法定出生年齡計算，我比你大一歲又三個月。&rdo;

&ldo;哦，&rdo;楊壯壯道，&ldo;照你的意思，我該喊你哥？&rdo;

那蘭臉上立刻有了不自然的神色，察覺這一點後的楊壯壯忍不住笑著指他：&ldo;喲喲喲，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叫你哥？&rdo;她甚至笑出聲來。

那蘭停下步子，鄭重看向她。

&ldo;你很喜歡開這種玩笑嗎？&rdo;他問。

&ldo;什麼意思？&rdo;楊壯壯錯愕道。

&ldo;你知道什麼是分寸嗎？和人交談的邊界？&rdo;那蘭語氣不善，頓了頓，自顧道，&ldo;對了，一個連&l;不可或缺&r;是什麼意思都不懂的人，怎麼會懂這些。&rdo;

兩人間的氣氛突然就和現下的高溫互斥，楊壯壯的表情也漸漸變了。&ldo;那蘭，你把話說清楚，什麼意思？&rdo;

那蘭凝眉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