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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雙膝，霍免蹲在鐵盆旁邊燒紙錢。

身後，霍強夫婦在跟負責法事的大叔交流。

&ldo;……是在我女兒房間裡嗎?&rdo;壓著聲音，霍強神秘兮兮地問。

&ldo;嗯，&rdo;大叔摸摸他的山羊鬍，篤定道：&ldo;是一隻厲害的男鬼啊。&rdo;

霍免的肩微不可察地抖了一抖。

聽完他的話，陳愛嫻心中發慌，面露擔憂：&ldo;那現在他……&rdo;

&ldo;放心吧，我已經將他超度了。&rdo;

大叔抖出一張黃色的紙，交代著最後的工作：&ldo;現在把這張符紙貼在你們的新居就萬無一失了。&rdo;

再也忍不住了，霍免猝然起身。

家裡的人正忙著，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裡的她溜回了房間。

霍免跪在自己的床邊。

深吸一口氣，按住隱隱作痛的心口，她俯身向床底看去。

‐‐尤諳，不見了。

連同他的被褥、連同他的包裹，連同他的深藍色小書包。

沒有了。

霍免癱軟地坐到地板上，失魂落魄。

那隻倒扣的沙漏終於漏掉了最後一顆沙。心中空落落，她害怕失去的，還是失去了。

&ldo;霍免，你怎麼能隨便進房間!&rdo;

陳愛嫻衝進房間，厲聲一喝。

轉頭，霍免看見自己的父母和那個做法的大叔站在門邊。

盯住大叔，她的嘴巴一開一合地動了起來，發出的聲音輕飄飄的。

&ldo;那個男鬼……他走得安詳嗎?&rdo;

&ldo;下輩子，他會投個好人家嗎?&rdo;

大叔沉靜地回望她，目中有遠山：&ldo;安詳，會的。&rdo;

鼻子一酸，霍免眼裡的淚瞬間落了下來。

&ldo;小免，怎麼了?&rdo;霍強快步趕過去，將女兒從地上拽起來：&ldo;你忽然哭什麼?&rdo;

&ldo;沒、沒有，燒紙錢燒多了……眼睛難受。&rdo;

捂住嘴巴，她抽抽噎噎地說道：&ldo;我是……被煙燻的。&rdo;

尤諳聽見霍免的哭聲。

腐爛在胸腔裡的心臟好似重新恢復了生命，他摩拳擦掌，滿腔的衝動。

‐‐恨不得立刻跑出去，將她摟進懷中。

曾經，他獨自在無盡黑暗中，艱難並疼痛的自我癒合不算。

這一次，尤諳是真正地被救出來了。

他真切地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是被期待，被需要的。

第26章 新居

霍免的新家位於鬧市區。

隔著窗子望出去，樓房與樓房的距離擁擠，街里街坊熱熱鬧鬧。來到這兒，彷彿一下子便從車隊宿舍那股不可名狀的陰森裡脫離了出來‐‐霍強夫婦將它歸功於今早的那場法事。

一整天，霍免的精神狀態都不大好。

晚上她家請了一些親戚朋友，在飯館辦了個簡易的搬遷宴，臨出門時，霍免跟父母說自己想在家裡休息。

霍強和陳愛嫻見女兒小臉白白，神情像丟了魂似的，自然也沒有強求她要一起跟去，於是在桌上留下一點錢，讓她休息好了以後，自己下樓買點東西吃。

霍免點頭答應。家裡的防盜門被帶上之後，屋子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