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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謠忽而想起之前太廟中那一幕，萬箭穿心一般，眼睛驀然紅了，秦晏在荊謠頭上揉了一把輕聲道：&ldo;皇上不必傷懷，先生思念烈帝，早早的去尋他了，想來……如今已經相見了。&rdo;

晁嘉聞言苦笑一聲，啞聲道：&ldo;相見……那日收拾先生舊物，看見先生以前在黎州時寫的札記，裡面寫著……憂心烈帝早自己二十年投胎，以後……生生世世不得見……&rdo;

荊謠實在撐不住，偏過頭滾下淚來。

晁嘉抹了下眼淚，低聲哽咽道：&ldo;先生……還不如當年就跟著父皇走了，都是因為我……&rdo;

&ldo;皇上。&rdo;秦晏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ldo;先生隱忍這些年，不是為了讓皇上愧疚的。&rdo;

&ldo;先生不是為了皇上，而是為了能讓烈帝的血脈延續下來，為了讓皇上替烈帝報當年大仇。&rdo;秦晏語氣和緩了些，低聲道，&ldo;所以皇上不必自責，這條路是先生自己選的，況且……烈帝若記得當年的情誼，輪迴臺前應該是在等先生的，兩人一同投胎，來世……只羨鴛鴦不羨仙。&rdo;

晁嘉點點頭收了淚，起身道：&ldo;對，父皇定是在等著的，罷了，走吧，幸得還有你們……&rdo;

晁嘉搓了搓臉轉身出了大殿，秦晏掏出帕子來給荊謠擦了擦臉輕聲哄道：&ldo;別哭了，一會兒出門讓風吹的肉皮疼。&rdo;

荊謠抽噎了下點點頭，秦晏禁不住心疼，剛才的話其實是說給這傻東西聽的，就知道他心眼實，忍不住會難過。

等荊謠不哭了秦晏才帶著他出了大殿，外面車輛禁衛早就等著了，秦晏和荊謠上了後面的馬車，眾人一同出城，秦晏將棉簾放下來，倒了一杯熱茶給荊謠笑道：&ldo;怎麼還跟小孩子似得，這麼好哭。&rdo;

秦晏一說荊謠眼眶又紅了，秦晏連忙道：&ldo;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就說你別跟來……&rdo;

&ldo;我就是替先生難受……&rdo;荊謠抹了抹臉低聲道，&ldo;這些年……過的多苦。&rdo;

秦晏將荊謠摟在懷裡低聲哄道：&ldo;所以先生才走的，如今葬入皇陵，跟烈帝也算是有個結果了……&rdo;

&ldo;那也不是一個陵墓裡啊……我聽他們說，雖是葬入皇陵，但也是另起的穴，就像武帝和衛將軍一樣……&rdo;荊謠偏過頭低聲道，&ldo;我還記得先帝臨死前說的……這輩子，和烈帝生不同衾死不同穴，怎麼就……這麼苦呢……&rdo;

&ldo;難不成還讓人將烈帝的陵開啟？再說裡面還有德馨皇后呢，再加上先生算什麼。&rdo;秦晏低頭在荊謠額上親了親輕聲道，&ldo;這樣可也好，先生喜愛清靜，獨一個人……也好。&rdo;

荊謠將臉埋在秦晏懷裡，半晌啞聲道：&ldo;等以後……我能葬在哥哥的墓裡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