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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君子,而非若小人之爭矣。”
胡提學滿意地點點頭道:“十不離**了。”
聽胡提學這麼說,這男子當下大喜道:“晚生陳宗城,多謝大宗師讚賞。”
林宗城表現的如此搶眼,當下惹得在場張氏子弟的不快,眼下是提學大人,來洪塘鄉考校這裡子弟的學業,你是什麼鬼,如何到本地人頭上搶風頭來了。不過此人知縣旁班列而出,不是縣衙里人,就是知縣親信了。眾人也不敢說什麼。
張歸賀見此,也是目光露出恨色,當下著急道:“懇請大宗師再出題!”
胡提學笑著道:“方才已是問過了,汝這個年紀,已是不錯了,將來再用功就是。”
聽胡提學這麼說,張歸賀不敢再說,只能跺足退下。張歸賀沒有料到自己這一跺足的動作,被胡提學看在眼底,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快。
胡提學看向張豪遠,張嵩明問道:“你們學了什麼?”
“回大宗師的話,只學了大學,論語只是粗通。”二人一併答道。顯然他們是看到方才張歸賀失利,自知學問做不到那麼深,於是退一步。大學經一章,傳十篇,加起來不過五千個字,很難出什麼差錯。
這時張豪遠上前一步道:“學生張豪遠,乃本鄉里長之子,於大學一書,早已是爛熟於胸,懇請大宗師出題!”
張豪遠這一躍居張嵩明前,搶了個先,又主動介紹自己,並暗指自己是里長之子,這一切都是要胡提學面前加深印象。而張嵩明則是愣在一邊,不知說什麼,顯然沒見過世面,胡提學,周知縣面前失了方寸。
林延潮在一旁看了心想,看來有個里長的爹,也是不一樣啊,規矩禮數卻是一點不錯,這不是普通百姓教得出來的,不過張豪遠是不是太刻意了一些。
里長在鄉間勢力很大,但對於胡提學而言,又怎麼看得上呢。胡提學看著張豪遠搖了搖頭,張豪遠神色一變,不知為何惹得胡提學不快了。
胡提學手指著一旁的張嵩明,問道:“你年紀較他小,為何搶在他面前呢?”
張豪遠一時啞然,心知自己給胡提學留下不好印象,當下急忙補救道:“學生雖年紀小,但在族中的輩分卻比大他。”
胡提學聽了捏須道:“你說得有自己的道理,但於禮不合。”
周縣令在旁拿眼一瞅,冷笑道:“大宗師在提點你,聽到了嗎?”
周縣令官威很重,一般百姓大人尚且畏懼,何況小孩。他平平一句話,在張豪遠聽來就像是訓斥一般。張豪遠也不免顫抖道:“學生謝……謝大宗師教誨。”
胡提學倒是溫顏道:“無妨,你剛才說大學一書,早已爛熟於胸,你可知古人為學首末次第,大學雖短,但學問須以大學為先,朱子有言,先讀《大學》;以定其規模;次讀《論語》;以定其根本;次讀《孟子》;以觀其發越;次讀《中庸》;以求古人之微妙處,你切不可輕慢。”
這話聽得在場之人都是點點頭,林延潮也在心底暗贊,儘管觀風社學這一套,是古代人在官面上搞形式主義,但胡提學還是十分用心的,言語中肯,是真的在提點後進。
但是張豪遠被周縣令方才那一嚇後,還沒有緩過來,人在心不在地答道:“多謝大宗師提點。”
這一情形在場的人都看出來,倒是浪費胡提學一番好意思,張總甲在一旁看了,暗暗氣惱,但又不敢出言提醒兒子。
胡提學當下問道:“汝可記得湯之盤銘所言?”
張豪遠聽了當下精神一振道:“學生記得,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胡提學微笑,以示嘉許,張豪遠對大學一書準備得十分充分,正等胡提學再問自己。但胡提學已沒有再問的意思,轉過頭去看向張嵩明問道:“大學中有言,意誠而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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