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失意之人(第1/2 頁)
“這詩寫得真好。”
楊麗華稱讚一句。
但放下了紙,也只是面色平靜,不見笑顏。
她略帶幾分遺憾道:
“卻不是寫的我。”
此前楊廣拿了這首詩來,說是他讓崔澈專程為阿姊寫的,只是看後,楊麗華大失所望。
“除了阿姊,誰又當得起這首詩。”
楊麗華搖頭道:
“我與崔澈素未蒙面,只怕這詩中一字一句,都是在寫尉遲之美。”
楊廣立即明瞭,瞎話張口就來:
“崔澈落筆之前,曾問及阿姊容貌,他聽我仔細描述,才有此詩,與那尉遲氏並無干係。”
楊麗華聞言,這才鄭重收起了案上的詩稿。
等楊廣走後,楊麗華捧了一面銅鏡左顧右盼。
雖貴為太后,終究也才二十歲,再是柔婉嫻靜,仍有一顆愛美之心。
放下銅鏡,她再一次讀起了紙上的詩文。
“雲想衣裳花想容...詩好,字也好...”
“阿母,我回來了!”
宇文娥英的呼喊聲在屋外響起,楊麗華小心的將這篇詩文收藏在自己的梳妝盒裡,才轉身擁向六歲的女兒。
楊廣又走了趟丞相府,拜別了楊堅,又與崔澈打過招呼,強調哪怕崔澈應他之請,寫了一首《清平調》,償還了人情,但明日的酒還得澈哥兒請。
送走了楊廣,崔澈繼續埋首記室,翻閱過往奏疏。
他這記室參軍,最重要的職責便是替楊堅起草奏疏,其餘雜事,自有書吏代勞,在楊堅不曾傳喚的情況下,屬實清閒得很。
但也是最適合澈哥兒的職位,如今崔澈捧讀的便是平定尉遲迥之亂的封賞。
這上面自然沒有他的名字。
此番參與平叛的行軍總管,幾乎都被授予國公之位,這是澈哥兒心心念唸的爵位,當初竇家女選婿,必須國公子弟才能參選的門檻是他心裡永遠的痛。
但也有倒黴蛋丟了到手的國公爵位,便是崔澈的同族,宇文弘度,也就是崔弘度。
崔弘度雖然得了尉遲迥的首級,被升為上柱國,但由於沒有及時殺死尉遲迥,使其大罵楊堅,因此降爵一等,為武鄉郡公。
只是崔澈在封賞文書上,看遍了大小將領,卻獨獨沒有見著行軍元帥韋孝寬的名字。
關於韋孝寬的封賞,丞相府裡還在商議階段,但最終落在實處上的,恐怕也只是增加食邑。
‘被高熲分潤了功勞,尚且難賞,若韋孝寬獨佔全功,只怕便是殺身之禍。’
崔澈暗自尋思道。
韋孝寬立下的功勳太多,守衛玉璧、流言殺死斛律光、吞併淮南等等,在官爵上幾無可封,如今再添一條討平尉遲迥,這才是真正的功大難賞。
崔澈出獄以後,也想登門拜謝,畢竟韋孝寬在鄴城以及西行路上,暗地裡對他多有照顧。
只是自大軍還京以來,韋孝寬始終閉門謝客,這明哲保身的手段不得不讓人為其智慧歎服。
崔澈也清楚,哪怕韋孝寬的壽數再長,成就也到此為止,若非國家危亡時刻,楊堅絕不可能再用他。
或許真到了危亡時刻,也難以掛帥,江山代有人才出,總有新人換舊人。
高熲在平叛時的表現便證明了他足堪大任。
又替楊堅起草了幾條奏疏後,崔澈再無人打擾,得以盡情翻閱朝官與地方大員的奏疏,也等到了下值的時候。
如今的丞相府,再也沒有了遲到早退的擺爛二人組。
鄭譯在昨日告罪以後,洗心革面,今日黎明時候準點應卯,黃昏時又到了點才離開。
至於劉昉,今日早些時候,楊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