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頁(第1/3 頁)

殺戮未必使用刀劍(2)

吳運韜可憐巴巴地看著金超。金超從來沒有看到過吳運韜的這種樣子，非常驚愕，把內心裡的一切委屈與抱怨、包括對這個反覆無常的人的深深憎惡，都拋到了腦後，連忙說：&ldo;別，吳主任，別這樣說。&rdo;

吳運韜做出欣慰的樣子。

至少在當時，金超樂於接受吳運韜的全部謊言，說：&ldo;對z部的事情，我不是一點兒也不知道。我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rdo;

&ldo;沒辦法，&rdo;吳運韜高興地強調說，&ldo;我們實際上是在一種家長式的統治當中做事情的‐‐‐這話我以前就對你說過‐‐‐這裡有這裡的規則，沒辦法，任何人都沒辦法。我記得你說過，到北京上學，方知世界之大，你看到你們班陸明那樣的人你才知道世界是人家的……你知道為什麼我第一次看見你就喜歡上了你，決定把你調到我的身邊嗎？你不知道，我和你幾乎有著一個完全相同的童年，完全相同的求學經歷。我們都是普通莊稼人的孩子，我們都是從社會最底層奮鬥出來的，我們始終是在和從來不屬於我們的世界爭戰。我們勢單力薄，經常被欺辱。我們都是用相同的方式認識世界的，到現在我也不認為世界是我們的，也許世界永遠都是人家的，我們不過是在人家的世界中刨一點吃食，我們的命運總是有很大的不確定性……&rdo;

&ldo;所以，&rdo;金超激動地說，&ldo;所以，吳主任，你不要有任何想法，這麼多年來，我靠誰？誰給了我今天的位置？我心裡清楚。&rdo;

&ldo;你這樣說我太高興了，金超。&rdo;吳運韜又補充說：&ldo;我想，濟舟也會高興。&rdo;

&ldo;蘇北知道了嗎？&rdo;

&ldo;蘇北？哦，他還不知道。&rdo;

金超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情，冷笑了一下。

&ldo;金超，你不要想這些，現在不要想這些。……如果你認為適宜，我想，明天到中心宣佈檔案。你看怎麼樣？&rdo;

金超不習慣這樣被抬舉，不好意思地說：&ldo;行啊。&rdo;

吳運韜問：&ldo;蘇北來沒來？&rdo;

&ldo;他應當來了。&rdo;

&ldo;那這樣，&rdo;吳運韜好像即時做出決定的樣子，&ldo;我回辦公室去，你給我叫一下蘇北，讓他去見我。&rdo;

&ldo;行。&rdo;

&ldo;東方印刷廠……你去過吧？&rdo;

&ldo;去過。&rdo;

&ldo;挺不錯的。金文翔那個人也不錯。&rdo;

金超應答說：&ldo;我和他很熟。&rdo;

&ldo;他這個人有時候無遮無攔，到時候你得約束一下他……挺好的，我看這樣挺好的。&rdo;

……

吳運韜走以後，金超獨自呆了有五分鐘，在想事情是不是真的像吳運韜說的那樣&ldo;挺好的&rdo;。這是一個無法找到答案的問題。

他給蘇北打電話，拿起話筒，沒有撥號，停了一下‐‐‐他突然想起師林平曾經說過的話：要提防蘇北這個人。在整個事情當中，蘇北起沒起作用？起了什麼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