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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矜便收回手,柳芽上前給他理了理大氅,薛矜突然把方才接雪的手按在紀裴的手背上,冰涼的觸感驚得紀裴渾身一凜,薛矜笑得開懷,「我瞧你都快睡著了,給你提提神。」
不知是否今天強撐著出門累到了,紀裴確實覺得有些疲憊,也沒力氣去和薛矜鬧,沉默著邁步往前走,薛矜看著紀裴挺拔偉岸的身姿,討了個沒趣,朝他後背做了個鬼臉,小跑著跟上。
到了沉風閣,畫梅早已備好了熱茶熱水,跟幾個丫鬟一起服侍紀裴和薛矜寬衣,用熱水擦了臉之後,薛矜道:「我今晚就歇在這兒。」
紀裴臉色一怔,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來那天薛矜給他餵藥的場景,沉下眉頭,道:「胡鬧。」
「天寒地凍的,我不想走了。」薛矜開始沖紀裴撒嬌。
誰知紀裴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竟咳出了一口血,嚇了薛矜一大跳,滿屋子的丫鬟也嚇得不輕,畫梅和柳芽忙又是拿帕子又是倒水的,薛矜扶著紀裴在床上坐下,畫梅替他擦拭乾淨唇角的殘血,紀裴又喝了一口茶漱口,才勉強緩過來。
薛矜遣了丫鬟們出去,掏出瓷瓶餵紀裴吃了一粒藥丸,搭了一下紀裴的脈象,擔心道:「恐怕是今日累著了,引得毒發,你以後還是別到處跑了。」
紀裴沉默著吃了藥,沒有說話,這幾日他感覺還不錯,不用輪椅也可以自己走一些路了,就有些鬆懈下來,然而今天的突發情況提醒著他,他和從前不一樣,他體內還埋著要人命的毒藥。
紀裴瞬間就有些煩悶,眉宇間浮上陰霾,薛矜扶他躺下,叫來畫梅和常服侍的另一個丫鬟,叮囑她們好好照顧紀裴,又把柳芽留在沉風閣,隨時留意動靜。
之後走到床邊,對紀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明日過來我們堆雪人玩。」
紀裴沒有應答,薛矜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柳枝早已等在院外,見薛矜出來,忙上前來給他撐傘,另有一位丫鬟翠兒在前面掌著燈籠。
薛矜看著滿天洋洋灑灑的雪花,在心裡長嘆一聲,不知師父何時才能回來。
之後幾天,連著下雪,路上的積雪都到了小腿處,大家也都不怎麼出門了,紀裴在屋裡歇了兩日,精神好些了,開始整日坐在書房看書。
薛矜被大雪困住,閒的無聊,又靜不下心來在書房待著,倒是真的拉著柳芽四喜開始在院子裡堆雪人玩兒,凍得兩個臉蛋通紅,紀裴進來,就看到主僕三人笑作一團的場景,他道:「也不怕凍著。」
柳芽和四喜嚇得一抖,忙跪下給紀裴請安,薛矜停了手,一直候在旁邊的柳枝忙塞了個手爐在他手裡,薛矜對紀裴道:「你來瞧瞧,這雪人像誰?」
紀裴過來定睛看了一眼,隱隱約約看出點自己的影子,模樣雖不太像,神韻倒是有兩三分,怪不得柳芽和四喜嚇成那個樣子,紀裴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無奈看一眼薛矜,「母親叫我們過去吃鍋子。」
「太好了!」薛矜拍手,「這大雪天的就該吃鍋子!你容我去換身衣裳。」
他手上還沾著雪,拍手歡呼的時候雪花亂飛,濺了些在紀裴的身上,畫梅忙伸手替他撣掉,紀裴看著薛矜的背影,暗自搖頭,畫梅卻驚訝地發現,一向冷峻的世子居然輕笑起來。
兩人往前院侯爺住處去,路上薛矜小聲跟紀裴說:「我已經給師父傳了信,讓他儘早回來。」
紀裴想著自己的情況,心有不甘卻無能無力,只是淡淡說:「不必勉強。」
「當然要勉強!老頭兒可是答應過我的,要是解不了你的毒,我豈不是要守寡?」薛矜不過腦袋的話脫口而出,紀裴被驚得腦袋一黑,險些栽倒,後在心中暗想,真不知道詩書世家的薛家怎麼教出來這麼個小東西。
天氣直到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