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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進來聞到糊味,扇了扇,不由問道:「姨娘燒了什麼東西,嗆得很。」
「一首詩,寫的不好,就隨手燒了,替我找一件衣裳出來,我要出去一下。」文姨娘撐著頭靠在迎枕上,懶懶地說。
「下著雨呢,姨娘要去哪裡?」阿七嘴裡問著,開啟櫃子替文姨娘找衣裳。
文姨娘長嘆一聲,「姐姐被關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想去看看她。」
張氏性格飛揚跋扈,從前在府裡仗著自己有孃家支援,沒少給文姨娘眼色看,這個時候文姨娘不僅沒有落井下石,反而記掛著她,阿七搖搖頭,都不知該說她是太單純還是太傻。
服侍文姨娘更衣後,阿七撐著傘,陪文姨娘去張姨娘的院子,遠遠的,瞧見葫蘆和門房專管馬車的小廝從雨中跑過,文姨娘便隨口問了一句,「下這麼大的雨,誰要出門?」
「好像是世子和世子妃。」阿七應道,至於兩位主子冒雨出門所謂何事,她們做丫鬟的是不能知道的。
文姨娘定定看了看,提著裙子,轉過假山,朝著張姨娘的院子走去。
小茶樓的包廂裡,紀裴坐在仙道對面,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位神醫的真面目,此前仙道給他把脈的時候,紀裴還昏迷不醒。
紀裴站起身恭恭敬敬給仙道行禮道謝,仙道摸著鬍子,一甩拂塵,「別鬧這些虛禮,坐吧,老夫瞧著世子的氣色好多了。」
紀裴恭敬道:「託老人家的福,若不是您神醫妙手,長陵此時也不能安然無恙了。」
被人誇獎醫術,總是令人高興的,仙道捋著鬍鬚頗為得意,薛矜戳戳他的肩膀,「師父,您給把把脈,看紀裴體內的七星霜毒素還剩下幾成?」
仙道瞪他一眼,「皇帝不急太監急!」
薛矜氣鼓鼓地和他回瞪,紀裴忙拱手替薛矜道歉,「竹清一直以來有勞老人家照拂,他如此調皮,定給您添了不少麻煩,長陵替他給您賠不是了。」
仙道聽得眉毛一挑,「喲,這就成一家子了,你若是以他夫君的身份說這些,那就該換稱呼了,老夫允許你隨他一起叫一聲師父。」
薛矜一聽急了,紅著耳朵去拽仙道的衣裳,「師父!你幹什麼呀,到底還治不治病了,老了老了,怎麼還如此不正經。」
「怎麼著,我愛徒成親不請我喝酒,我這一聲師父還擔不起嗎,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仙道跟薛矜拌起嘴來。
紀裴看著師徒二人一個比一個能說,覺得有趣,他這回明白薛矜的脾氣從哪兒來的了,一部分是被大家寵出來的,另一部分便是被這個老頑童師父教出來的。
他坐直身子,微微彎了彎腰,畢恭畢敬叫道:「師父說的是,竹清無意頂撞您,長陵以茶代酒,敬師父一杯。」
紀裴的這一聲師父叫的十分輕鬆,彷彿就是個尋常的稱呼,卻驚住了兩個人,薛矜一下子沒了主意,直愣愣看著紀裴端起茶杯,意識到紀裴這聲師父是認了仙道口中的夫君,臉肉眼可見地紅了,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仙道反應很快,樂呵呵地舉起酒壺,「還是世子懂事。」
兩人一茶一酒,相繼飲下,不再多費口舌,仙道示意紀裴,「你坐過來,我給你瞧瞧。」
紀裴坐近了些,伸出手來,仙道卻搖頭,「你這個毒,把脈是沒用的。」說罷一把扯開紀裴的衣裳,紀裴結實的胸膛上有一層薄汗,仙道仔細瞧了瞧,上面並沒有七個小紅點。
他對薛矜說:「孽徒,你來看,你夫君身上的紅點點消失了。」
當初是薛矜親眼所見紀裴胸膛上有七個並排著的紅點的,那是七星霜的主要特徵,這時候仙道又叫他看,三個人六隻眼睛,青天白日的,他們二人不久前又剛有過肌膚之親,薛矜心裡頭正彆扭著呢,哪裡肯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