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復員(3)(第2/5 頁)
個小雜貨店。總之,只要當時能夠想到的職業,趙紅兵基本上全考慮了,唯獨沒有考慮混黑社會。
二狗的爸爸和媽媽無論是從情感上還是從道義上,都站在趙紅兵這一邊,他們在憤怒的同時也替趙紅兵出謀劃策。當時,二狗爸爸建議趙紅兵在火車站前承包一家旅館,二狗爸爸和這家國營旅館的負責人以及上面的領導都很熟,希望趙紅兵能在1987年年初把這家旅館承包下來。經過不怎麼艱難的談判,基本敲定了這件事。在確定未來的發展方向以後,趙紅兵明顯開朗了很多。
在兩三個月後,春暖花開的一天,趙紅兵騎著腳踏車,前面帶著二狗,後面帶著侄子曉波去買腳踏車的輻條,準備幫姐夫修腳踏車。正騎著,忽然後面有人大喊:「紅兵!紅兵!」
趙紅兵回頭一看,驚喜地喊:「張嶽!」
張嶽下了腳踏車:「紅兵,什麼時候覆員的?怎麼不去我家找我。」
「唉,別提了。你呢?畢業了?」趙紅兵說。
「是啊,分配回來了,在糧食局上班。」張嶽說。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大學不是要四年嗎?我還以為你現在沒畢業呢,所以沒去找你。」趙紅兵說。
「我只上了專科線,3年就畢業了。」張嶽笑著說。
說著兩個人到了跟前,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誰都不會想到,這次久別重逢的握手徹底改變了這兩個年輕人的命運。
兩人緊接著好一通敘舊。聽了聊天二狗才知道,他倆是高中同學,也是最好的朋友。張嶽是個清瘦秀氣、白白淨淨的年輕人,談吐文雅且舉止斯文,一雙大眼睛透著一股精明勁,一雙手細細長長,像是個彈鋼琴的。幾個月後二狗就知道了,這個渾身透著書卷氣的年輕人的斯文外表全是假象,他發起狠來恐怕十頭牛也攔不住。
後來二狗又知道,張岳家堪稱「流氓世家」。張嶽的爺爺在20世紀三、四十年代,是縱橫當地及周邊幾市的著名土匪,匪號「鎮東洋」,意思就是壓住小日本。當年他打著抗日救國的旗號到處搶奪,手下常年百十來號人,見到日本鬼子就搶日本鬼子,見到地主就搶地主,見到土匪就搶土匪,完全沒規矩沒章法。雖然見誰搶誰,但還是有特別對待的——對同胞他們基本是隻搶不殺,對日本鬼子是搶完再殺,之後還把鬼子的頭割下來示眾。當時,我們這裡屬於偽滿洲國的地盤,每個鄉鎮都會有幾個日本兵把守,但通常不會超過10個,幾個日本鬼子怎麼會是百十來號如狼似虎的土匪的對手?日本鬼子是真怕他,「鎮東洋」這綽號來得一點都不含糊。「鎮東洋」行蹤飄忽不定,誰也奈何不了他。
二狗聽過他的一個確切事跡。有一年,他勇闖偽滿警察公署,並且打死打殘了三個持槍警察。據說,他當年去警察公署要人,要一個月前被抓的兩個兄弟。進了警察公署大院以後,他站在門口大喊一聲:「我就是鎮東洋,趕緊把我兄弟放了,否則我燒了你們警署。」
這時警署值班的只有三名警察,一聽見他這聲吼,全拿著槍出門了。出門一看,鎮東洋正站在警署的院子門口耀武揚威,這三個警察上去就要抓他。鎮東洋以為憑自己的匪號完全可以震住這三個小警察,哪知道這三個警察膽子也不小。鎮東洋手裡拿著兩把匣子炮,先是鳴槍示警,目的是讓警察別過來。當時還沒有電視機,有了電視機,鎮東洋多看看電視劇就應該知道,鳴槍示警應該朝天上打,而不是朝地上打。
鎮東洋當時鳴槍示警就朝地上打了一槍,結果不知道是因為喝多了還是槍管沒矯正,他這一槍竟然打在自己腳上了!這三個警察一愣:嗬!敢情這鎮東洋到我們警署自殘來了!「抓!」
鎮東洋一槍打在自己腳上,氣正沒地方撒,拿起匣子炮就和警察開打,這幾個警察也開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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