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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盛在閥內地位極高,兼且深得隋煬帝楊廣信任。獨孤策雖然是未來閥主,也不敢公然違拗這位伯父。當下面色鐵青,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下了。雲玉真則過去把那柄匕首(其實是三稜軍刺)從牆壁上拔下來,雙手捧了交還給陳勝,再請他入座。陳勝隨手收起軍刺,在對面的太師椅上坐下。自有婢女送上香茶。
獨孤盛雖然其貌不揚,實質也頗擅長察言觀色,堪稱長袖善舞。否則的話,單憑武功高強,可沒辦法取得隋煬帝信任,在這昏君身邊做官。眼見雙方之間氣氛緊張,他當即哈哈一笑,向陳勝拱手道:“在下年長几歲,就託大叫一聲陳兄弟了。陳兄弟,你背上帶著的那口刀……老夫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呢?”
陳勝淡淡一笑,把揹負的虎嘯寶刀取下來,道:“獨孤統領喜歡的,儘管拿去看個仔細。”雲玉真連忙起身,小心翼翼地接過寶刀,送到獨孤盛面前請他欣賞。
獨孤盛和宇文化及一樣,都是隋煬帝身邊的近身。彼此同朝為官幾十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為了隋煬帝的禁軍統領這個職位,雙方不但各自動用家族勢力暗鬥,而且私底下也動手明爭過幾次。故此對於宇文化及的這口寶刀,獨孤盛絕對不陌生。一見之下,他馬上就知道眼前確是如假包換的虎嘯寶刀。心中不禁為之又驚又忌。他站起來雙手抱拳,向陳勝一拱手,笑道:“老夫之所以能夠坐上如今這個位置,說起來,還是託了陳兄弟你的福呢。老夫在此謝過了。”
獨孤盛看得清楚,獨孤策同樣看得明白。宇文化及是宇文閥第二高手,武功只在閥主獨孤傷之下。獨孤策雖然自負,但也知道自己和宇文化及相比,實在差得太遠。連宇文化及都被陳勝宰了,假如自己當真和這位所謂南陳太子動上手的話,那麼……想到這裡,他心裡禁不住一陣後怕。剛剛他惱恨雲玉真居然跑過來阻隔開自己和陳勝,不讓自己大展身手。但如今,他反而向雲玉真又看了一眼,心下暗暗怨恨她剛才竟然不趕快過來阻止自己了。
這公子哥兒心裡頭究竟怎麼想的,在座眾人誰也沒多加理會。陳勝不亢不卑,從容道:“獨孤統領能夠身居高位,當是憑了自己的真材實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了?此事不必再多說。”
獨孤盛乾笑兩聲,揮手讓雲玉真把虎嘯寶刀送還過去。重新坐下,道:“陳兄弟蟄伏近三十年,初出茅廬,已幹下了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大有當年楚莊王一鳴驚人之風采。陳兄弟身份尊貴,這次出山,料必也是想要有所作為的。海沙幫雄踞東南,每年都能賺取龐大金錢。對陳兄弟的大業,應該有點幫助才對。陳兄弟卻要把它雙手奉送?這……老夫愚鈍,可真是不明白了。”
陳勝哂道:“陳某浪跡江湖一介武夫,畢生心願只是探索武道巔峰之景。什麼大業不大業的,陳某從未放在心上。海沙幫的生意確實日進斗金,可惜對陳某來說,卻也沒什麼意義。既然如此,不如借花敬佛,更能物盡其用吧。獨孤統領,不知道這份禮物,可能換取得到一個機會呢?”
獨孤盛愕然一怔,問道:“機會?什麼機會?”
陳勝淡淡道:“讓陳某可以朝著武道巔峰,再多踏上一步的機會。”
這話說得頗為隱晦。但獨孤盛同樣身為高手,卻能理解陳勝的意思。所謂武道巔峰,從來不是自己一個人悶頭苦練,就能夠有所成就的。即使有無上神功秘笈,仍必須不斷挑戰高手,以無數高手的頭顱作為踏腳石,才有那麼一絲微弱可能。陳勝這句說話,分明就是他看上了某位絕頂高手,想要向其挑戰。但此人身份必定非同小可,否則陳勝又何必要送出海沙幫這麼一份豐厚重禮?
獨孤盛心中“咯噔~”一聲響,小心翼翼地問道:“陳兄弟的目標是?”
陳勝伸手向擱在旁邊的虎嘯寶刀一拍,道:“宇文家的冰玄勁,果然名不虛傳。可惜宇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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