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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有些彆扭。雖然不是彩色,不是婚紗照,可照片中的主角臉上既緊張又羞澀且幸福的神情卻是一樣那麼引人注目。
沒有酒店擺喜酒,席開多少桌什麼的。而是露天搭了棚子,請了廚師到家,招待親朋好友。門前擺不下,也沒關係,一邊的空地,隨你用,街坊鄰居都不會言語半句。
壘起的爐灶,洗菜的切菜的上菜的清一色的婦女,全是親戚鄰居過來搬手的。一個特意圍了圍裙的專業喜宴廚師吆喝著吩咐這吩咐那,整個小廚房熱鬧得跟野餐營似的。
結婚的新人,也沒那麼多講究,不像後世還要在司儀的指揮下耍各種花槍,簡單地舉行了一下儀式就進入敬酒環節。看著小琴姐穿了一件紅色鑲金邊的棉襖,在穿著西裝的趙樹生陪同下挨著桌的敬酒,臉上全是笑容,孟茹也覺得很是高興。
雖然現在的喜宴實在沒什麼好吃的,沒海鮮沒新鮮花樣,都是什麼四喜丸子、肘子什麼的膩得很,可來參加喜宴的人卻個個都吃得笑容滿面。因為地方不夠,有些人是輪流上桌的,從上午10點多到下午三點左右,這一桌撤了再上另一桌客。孟茹都不只看到一兩個人連吃了好幾次,大嘆現在的人真是牙好胃口就好。
在一對新人抱著對美好未來的嚮往開始新生活時,孟茹也開始了她全新的生活。
北方的春天,風很大,甚至比冬天的風還讓人覺得刺骨三分。老人都說,這是開江風,只有這樣猛烈的風,才能吹開冰封一冬的大江小河。
也是在春天,歲數大的老人常犯老病,有幾次,在上幼兒園的路上,孟茹都看見出殯的隊伍。白花花的,空中飄著黃色的紙錢,還有人在隊伍前面撒著一分兩分的分幣做開路錢。隊伍一過去,就有好多孩子撲上去在雪化後顯得泥濘的小路上擠著拾那些零錢。
孟茹卻總是扯著媽媽的衣角,遠遠地避開。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現在的她對於生死充滿了敬畏之心。
姥爺的咳嗽一聲重似一聲,一聲緊似一聲。冬春交替,乍暖還寒,老慢支一犯起病來,咳得嚴重時就好像要把心肝都要咳出來似的。大口大口的濃痰,有時候又像喘不上氣來似的。
每次一聽到姥爺咳嗽,孟茹的心都揪揪著,有些怕。她知道媽也是怕的,為了姥爺,求了單位診所裡的大夫回家幫忙打點滴,又想著辦法弄些清淡的東西給姥爺吃。後來還特意跟著學了打點滴,打肌肉針,自己琢磨著怎麼能讓姥爺在犯病時舒服一些。而老爸,因為姥爺的病聞不了煙味,一咬牙,把抽了近二十年的煙也戒了。捏著白底紅字的羚羊煙盒在外面踱了很久,到底還是忍痛把煙盒丟了出去。
還好,隨著天氣越來越暖,風漸緩時,姥爺的病好了些,讓全家上下都鬆了口氣,原本幾乎天天上門來探病的親戚也漸漸來得少了。
就連孟茹都開始覺得上幼兒園有些意思了,少了路上罩在頭上的那塊紅紗巾,看這個世界都清楚了。不再總是覺得身處沙塵暴裡,紅濛濛的一層。
教育幼兒園,是屬於教育局直屬單位。一般孩子上小學前都要在幼兒園上學前班,算是縣裡最大規模的幼兒園了。
和溫立君沒在同一個班,同是學前班,卻是一個大班一箇中班。
教室相對簡陋,沒有那些豐富多彩的裝飾也沒有那些讓大人都眼讒的可愛玩具,有些發灰的牆上貼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紅字,棚上懸著紅色的拉花。牆邊的透明櫥櫃裡是發舊的積木、娃娃等玩具,中間是幾排擺放整齊的小書桌,後面是漆成墨綠色的小床,牆上還有一塊大板,上面貼著小紅花小星星。雖然才上學幾天,掛在孟茹名下的小紅花卻已經有了十幾朵,名列全班第一。
沒辦法,雜在一堆五六歲的小孩堆裡,她再不出類拔萃都奇怪了。按大眼睛雙眼皮的美女大劉老師的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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