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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過很多次離婚,每次在我卑微地想祈求他給予我一點什麼的時候,他都會用行動表示,他什麼不會給我,我想要也沒用。
要麼忍著,要麼滾。
可我那麼愛他啊,我愛他愛慘了,我連我的命都可以給他,忍他這麼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了。
反正那麼多委屈,我都數不清了。
它們多到可以把我包裹起來,做一個沉重的棺材,等到地球消亡都不會風化。
我舉著電話,看著車窗外一片漆黑,只覺得四下淒涼。
我好累,真的。
突然有什麼很涼的東西,碰了碰我放在方向盤上的手。
他滑過我的指縫,覆在我的手背上,包裹住了我的手。
是舒原賢的手。
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很緊張,明明是在安慰我,握著我的手在抖。
可我卻從這種抖動裡,意外的汲取了力量。
我突然想,如果我不是已婚身份,如果我不再和江鋮糾纏不清,我是不是……會擁有另一種可能。
那種可能裡,會有一個除江鋮以外的,鮮活的,溫熱的身體。
我將手抬起,從舒原賢的手裡掙脫出來,在他有些瑟縮的眼神中,將手覆在了舒原賢的手背上,用我的體溫溫暖著他的手。
我看著我手裡指尖乾淨的修長手指,面無表情道:
「好,那就離婚吧,江鋮。」
第15章
無論是電話內還是電話外,都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我其實有想過——在我愛江鋮愛到最絕望的時候,想如果有一天江鋮和我提離婚,我會是什麼樣子。
那時候有點兒不敢想,一是因為怕我想著想著就成真了,江鋮真的和夏恬箐在一起,徹徹底底地拋棄我;二是我覺得,那可能是我這輩子最痛苦的事情,我光是想到就覺得心臟窒息。
可我沒有想到,真到了這一天的時候,我卻很平靜,平靜地如同花費三個小時給江鋮做了一頓晚餐,最後他為了去找夏恬箐,動了一筷子就走了。
然後我就坐在長桌上,慢慢看著一桌子菜慢慢變冷。
沒有什麼好情緒起伏的,我現在平靜到甚至觀察起了舒原賢。
舒原賢整個人比剛剛還僵——他可能沒有想到他只是在安慰我,我卻說出了這麼驚人的話。他現在宛如一個石塊,卻讓我突然生了幾分逗趣的心思,鬆手捏了捏他的手。
他嚇了一跳,差點把手縮回去。
緊接著,江鋮又說話了。
他的語氣聽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你確定?」
我沒什麼優點,非要說的話,就是說到做到,從不拖泥帶水。
即便我還愛你,但如果我說我要走,那我無論怎樣,都會把自己從你那裡□□。
「嗯。」我停了手,認真道:「我確定。」
江鋮的聲音宛如包著一層冰渣:「你想清楚了,這是你要離的,到時候你哭著喊著求我複合,我不會理你。」
說得我好像哭著喊著求過一樣。
我只哭著喊著求過他一件事,就是別傷害我的孩子。
我回他:「你放心吧,我知道的。」
我話音未落,江鋮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把手機放在一旁,舒原賢慢慢把手抽了出來,有些尷尬地看著重新啟動車子的我:「那個……剛剛我不是……」
「我知道。」我輕聲安撫他:「你沒有別的意思,你只是想安慰我,我知道。」
他鬆了一口氣:「我這個人嘴比較笨,剛剛我看你好像……所以就……」
他果然嘴笨,說了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
我笑了笑:「你放心,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