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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他們也不敢隨便動。這些我早已用理性和哲學將彼此都籌算過了。那麼劉楠此來只是一個想復好的訊號了,如果我的猜測不錯,那她必會數日之內還將再來,而且是一個人。那麼我就只有為她準備好避孕套了,除此之外,我還能為她準備些什麼呢?
我不是一個不能容人的人,我只是已不能容她,而且這並不是這場衝突造成的,而且兩年來的婚姻實踐,使我得到了它。我現在寧可再次揹負我的艱難和孤獨,也不願再去苟延這場醜陋的婚姻。我甚至現在已恨不起來她,我只對自己說,真的是我錯了。無論從觀念、從取向、從心態、從習慣、從現狀、從實踐,我都錯了。我的這場婚姻的確不是好的,不是我想要的甚至也不是適合我的婚姻。我只是像眾人一樣,有意無意為自己找了一個現實角色,比如你學了車,你就找了個司機角色;你學了廚,你又找了一個廚師角色。哪怕你還沒有完全進入到這個角色裡去,但你的意識形態裡已有了這個角色了。其實能夠給你造成影響的陰影,也是強迫你承認或進入一個角色,只不過是你被迫而已。現在我還真地走上街去買了盒避孕套,讓這種東西等待著她。
果然劉楠不出所料,兩天之後的一個下午,她又過來了。這時已經又是一個十月份的天氣。就連那萬眾矚目的七子香港也迴歸了三個多月了,這個桀驁不馴的奇怪女人這時才想起回來。我使用嘲弄的眼神對著她,看她那模樣又黑又瘦,但這次決意不去想象她多麼可憐。我的潺弱的仁愛之心不可再度氾濫。否則那或水或火就會將我鞏固的堤防再度摧毀,我可到時真死無葬身之地了。理智告訴我,這是一匹吃人不吐骨頭的狼,而絕不是一個正常的人。我說,“是不是回來看我死徹底了沒有?”她就抬起她的虎眼,說,“我看你幹嗎?你一個人活得多滋潤?住著這麼大的房子。我是來看我的東西的。”我說,“什麼是你的東西?”她說,“該是我的就是我的。”我說,“那就把你的東西拿走吧。”她就順下眼來,不再看我。
我又說,“遠方的客人,喝水麼?”她說,“不渴。還是留著你一個人喝吧。”我說,“吃飯麼?”她這才感覺出我在戲謔她,她就又抬起虎眼看了我一眼。我仍然不溫不火地說,“不想吃飯,想吃人麼?”她說,“我要和你談談。”我說,“我要睡覺,不想談。再說我以前已經和你談過無數次了,我談累了,談傷了,現在一說話就口吐白沫,不省人事。”我就躺倒在沙發上了,她待了會兒便偎了過來,坐在腳頭。
第八章 第十一節
我不知道這個事件會給小福村那個傲慢的家庭帶來多少影響,但我知道他們企圖掩蓋住完全的真相也並非不可能。就讓他們慢慢地也吞嚥一個苦果,否則全讓我來吞嚥也不符合遊戲規則。我依舊上著我的班,在廠裡我也只給我幾個好友在酒桌上說過,給一個最敬重我的妹妹也說過。他們都勸我還是把人接回來,你倆畢竟還是有愛情基礎的。但是我仍然說不。我說,這幾個月我已經挺過來了,我沒有倒下。儘管我剛開始時,每看到諸如冼星海的《黃河大合唱》等有關民族苦難和民族逃亡,我就會聯絡起自己的不幸,最終流下淚來。但是我對自己的不幸恰是一種慶幸,我說,我沒有生在那樣的時代,我應該珍惜今日的生活呵,該幹什麼就勇敢地振作起來幹什麼,不要再為一個不值得珍愛的人去浪費生命。我的朋友也齊聲說,“我們的洪義沒有倒下。雖然他是準備要倒在一個女人的石榴裙下的,但是他最終沒有倒下。”
但是我知道我的內心是苦不堪言的,我的精神也孤寂不振。我在一顆緊接著一顆地咀嚼我種植和收穫的苦果,因為婚姻的破裂,無論如何都是一場核反應式的連鎖反應。首先你的床空了,各個房間空了,樓也空了。於是你立刻有了那個人已經永遠不在了的感覺。然後你鬱悶、憂愁、惶恐,總坐不住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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