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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辭職了。」我說。
「辭職?為什麼啊?」阿途問我。「工作不是挺好的嗎?手術室多掙錢啊。」
然後他像是想起什麼:「難道是?」
沒等他接著說下去,我就點了點頭。
阿途嘆了口氣:「嬸子這是何必。」
他口中的嬸子,就是我繼母。
這時服務員開始陸陸續地端菜過來,我把桌子上的菜的位置整理了一下,然後說:「邊吃邊說吧。」
「那你現在呢,什麼打算?」阿途一邊拿起筷子一邊看著我說。
我沒有和他說從醫院辭職之後我又去牙科診所上班的事情,我夾起一片魚肉送進嘴裡,我說:「再說吧,遇到合適的工作再說。」
「你缺錢嗎?要是缺錢和我說。」阿途說。
我笑了,回答他:「咋了,這麼多年班我是白上了是嗎?有錢花。」因為怕他擔憂,又怕他回去和我奶奶添油加醋,我故作輕鬆。「別光說我了,說說你吧,怎麼樣啊,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我奶奶前段時間找人看了日子了,今年大年初五不錯,兩家人也坐在一起商量好了,差不多算定下來了。」阿途說。
「行,到時候我一定包一個大紅包。」我笑。
「那必須啊,誰都可以不給你也不能不給啊。」阿途也笑。
「今天要不是我要開車,你還有正事兒,高低得喝兩杯。」我說。
「等我結婚吧,到時候可勁兒喝。」
「那你可得整點好酒。」
「那肯定啊,薄待了誰也不能怠慢你了。」
「說好了,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
我們就這樣想到哪兒聊到哪兒,最後不可避免地聊到了我們的學生時代,上初中之前,我和阿途一起在南山鎮中心小學讀書。說實話,那時候阿途成績並不差,只是後來,如果記憶沒有出錯的話,大概是在五年級的時候,他和一些男生一起迷戀上了上網,那時候小鎮的網咖為了掙錢不管你成不成年都讓你進。阿途他們為此甚至都敢不來學校上課。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下午,課還沒開始上,阿途一眾被家長和老師從網咖揪回來,幾個人在講臺上站成一排,家長拳打腳踢之後老師拿著厚重的戒尺朝著每個人的掌心狠狠打上幾板子。大概是真的疼,阿途被打的直掉眼淚,就是那時我們對視上了,我坐在下面,還在解一個數學題,其實我是不想看見那個場面的。
就那樣我們彼此看了一眼,那時因為他和那幾個男生因為逃課上網走得比較近,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上下學了,也很久沒說過話了,怎麼說呢,形同陌路大概就是那樣。
說到這的時候阿途忍不住笑了:「你說那時候我要是沒和那幾個死孩子跑去上網,我後來會不會也和你一樣,去城裡念書,然後考上大學?」
「我們兩家不就是這樣安排的我們嗎?」我說。「那時候鎮西頭上學的男生當中,就數我們倆學習最好,在班裡爭第一第二的,我當時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阿途嘆了口氣:「是啊,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那時候其實已經知道錯了,但是已經改不掉了,就算捱打也要去網咖打遊戲。」
「你呀。」
「那時候咱仨……」說著阿途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算了,不提了。」
我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因為我知道,他口中的三個人,還有一個王樺森。
「雖然後來也就上了個中專吧,但是好在我現在也還可以,對吧?」阿途說著轉移話題。
我點點頭:「起碼正混,不然春奶奶非打死你不可。都輪不到你爸媽教訓你。」
「我奶奶是真狠,大冬天的,就讓我穿個褲衩子站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