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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嗎?」他問。
我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為什麼?」
「因為——小楊總是拿我和你做比較,你懂嗎?」
「我不懂。」
「她說你處處比我好,個子高長得帥,會做飯燒菜……她說你愛乾淨,就連我脫個襪子放在地上她也要說,你知道她說什麼嗎?她說如果是你就一定不會這樣做……所以那天我看到你,我就拍了下來,對,我就是想讓你出醜。」
「你做到了,所以,你跑來說是你做的有什麼意義?讓我報警嗎?」
「反正事情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隨你怎麼做吧。」
「可笑。」說著我掛了電話,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絡方式。
這天晚上,我洗完澡躺在酒店的床上,睡得卻格外安詳。
次日早晨,柳烏龍女士駕車風風火火出現在酒店樓下,她說要帶我去吃蘇州巨好吃的一家麵店,本來我以為會是我在網上看到的那種小碗小碟裝小菜的那種精緻擺盤的,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家麵店藏在一條老街,店面很破,攏共也沒有幾張桌子,卻人滿為患。是真的人間煙火。
冬日清晨,煮麵的大湯鍋冒著滾滾的熱氣,店主手起面落,煮熟撈起,扔進碗裡,調料菜碼則由另外一位阿姨完成,配合好不默契。我依舊點了菜碼是黃花菜的湯麵,加了店裡一些滷味兒小食,面好後,我和柳烏龍女士端著碗坐在店門口棚下的一張小桌子上,在時而吹過的冷風中,我們把面吃完。
等到打折村開門,我們從路邊咖啡店直接過去,我手裡還拿著和這個季節格格不入的冰美式。
「怪不得你腸胃不好。」柳烏龍女士用眼神揶揄我。
「習慣了。」我笑。
我一個快失業的人,竟然也在此刻不管不顧起來,花起錢來也變得大手大腳,這一天讓我覺得很愉快。我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柳烏龍女士被我甩在身後,我只是高興我能有什麼錯呢?我竟然完全忽略了她。
知道身後響起她的聲音,我這輩子也忘不了,她大聲衝著我喊:「姐夫!你等等我!」
我回頭看她,又四處看看那些望著我們的人,我覺得我的臉一定紅到了耳根子,然後我拔腿就跑,此地不宜久留。
你可以想像嗎?兩個快三十的人就這樣在大街上追逐,路人們只會圖個樂,他們不會知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們大笑著,追逐著,沒有停歇的意思,那是一條怎樣的路呢?就像是大學時候每個週末我們背著羽毛球拍跑著去體育館佔場地的樣子,那個時候頭頂有著三四月漸漸茂盛起來的梧桐樹,光零零散散地散落,鳥雀也飛翔。那時的我們還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子,是不是一事無成?是不是滿目頹唐?是不是庸俗至極?說來可笑,我一直覺得人生艱難是人生至理,竟然沒想過什麼好的結局。比如現在,我突然想起網上之前很火的那段話——
「有一天我漂亮生動,我的好朋友都在我身邊,我看遠山,遠山悲憫。我恍恍惚惚確定,我會死的很早,我周圍人聲鼎沸,他們討論著我不喜歡的話題,我只好微笑,目光深遠,於是孤獨從四面八方湧來。」
我忽然定住腳步,柳烏龍女士追了過來,她笑著拍打我的肩膀,我恍恍惚惚地朝著某個方向望過去,某個身影很快消失又一次,我像是出現了幻覺——
w,是你嗎?是你吧。
我很快回過神來,和柳烏龍女士有說有笑。
週遊,你或許想過,鮮活地活著嗎?
我這樣問自己。
第23章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上)
我在回青江的高鐵上熟睡過去。
夢境趁著睡眠的空子又再一次在寂靜之地與我相遇。
那是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