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頁(第1/2 頁)
沈韻垮著一張臉:「是又怎麼樣?」
梁又橙有些無語,放平了音調,平和說:「沈韻,你自己孃家就那麼有錢,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變得這麼不堪。我其實挺不能理解的,你以前也是這樣……」
話音還沒落,沈韻像是一下子受了刺激,嘩地把梳妝檯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
化妝品的瓶瓶罐罐跌在地上,一瓶粉底液碎了個稀巴爛,棕白液體濺了梁又橙一裙子。
也分不清沈韻是在對梁又橙吼,還是在說服自己相信著什麼——
「是徐恆出軌,是徐恆先背棄我!!!」
沒想到沈韻為什麼突然這樣,梁又橙被嚇著了,說話都不利索了:「那麼激動……幹嘛?我又沒說……不是啊。」
沈韻繼而又說:「裴峙基因裡就帶著不安和放蕩,他媽媽……」她發了狠,「他媽媽,賤人!!!他媽媽就是個賤人。」
梁又橙關上耳朵,聽沈韻發洩,一個人收拾著地上的碎片。
找到一個沈韻喘息的當口,梁又橙終於插話進去:「徐太太,你要繼續罵也行,但友情提醒一下,這房間不隔音,外面可是候著一堆人呢吧。」
「……」
沈韻立刻不說話了。
女人冷靜了一會兒,換了一副嘴臉道:「又又,阿姨都是為了你好,你想你媽媽,再想一想你自己,我們才是一樣的人,我們,」
「我和我媽媽都不會活成你這樣。」梁又橙打斷,「阿姨,你以為你是懲罰別人,其實是在作踐自己,這不值得。」
沈韻噎住了。
過了一會兒,女人復又變得狠厲,她又開始舊事重提,仍是她以前刺激過梁又橙那般的說辭:
「又又,我就不信你心裡沒有那個疙瘩,只要有,你和裴峙就永遠不可能幸福。」
梁又橙毫無反應。
她把沈韻的話只當成一種情緒發洩,她連開棺即死的詛咒都不信,還會在乎這個?
等到沈韻所有的斷言都結束,再無可說,梁又橙才抬起眼皮,從紙盒裡抽出一張餐巾紙遞給她:
「擦淚還是擦你套裙上的粉底液,隨你。」
「反正,」梁又橙那雙小鹿眼就這麼平靜看著她,無恨亦無任何情緒,「我祝你幸福。」
-
離活動開始還有十五分鐘,博物館b1層的大廳前,已經坐滿了參加此次活動的遊客。
幕布後面,柳裕桐和梁又橙坐在一方矮凳上,作著上臺前的最後準備。
郭姐正在檢查佈景,後面的評彈老師在除錯著琵琶弦,所有人都緊張著神經,只有梁又橙一個人出了神。
梁又橙看著手卡,似乎所有的嘈雜喧囂都不存在,思緒又開始飄遠。
梁匡墜樓的那個冬天。
梁匡搶救那段時間,沈韻後來又來過醫院幾次。
說是看望,但其實,她每次都只在病房門口略作停留,更多的時間,她都會請梁又橙出去說話。
梁家落魄,自然對沈韻這尊大佛不敢有任何怠慢,即使梁又橙不願意,伯伯梁國也會逼梁又橙出去,叫她好好陪陪沈韻阿姨。
她們還是總在醫院旁邊那家咖啡廳喝飲料。
沈韻說的還是那幾句話——
梁又橙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她恬不知恥地喜歡裴峙那個私生子的下場和報應。
彷彿梁又橙被刺激得越痛苦,沈韻那扭曲奇怪的心理就會越滿足。
夢見裴峙的第一晚,梁又橙在醒來之後,刪除拉黑了裴峙的所有聯絡方式。
可第二晚,那少年又入了夢。
夢裡下了很大的雪,他們在波士頓三一教堂的篝火前取暖。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