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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顫抖著想，他一定可以一口把自己撕碎。

「對……對不起。我給你漲……給你漲房租！」

「漲房租！」

明珠尖叫著，從床上猛然坐起，她大口喘息著，試圖平復激烈的心跳。

方莎莎昨晚那句話害苦她。

她腦子空空，因為大口呼吸帶來的缺氧，讓她腦子混沌一片，剛剛做的夢也變得模糊不清，但在月光下閃動著的嗜血的光的利牙在她腦海里卻格外清晰。

她一定要搬家！

等三個月房租到期後。

——

程景沉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時候，才看到手機訊息欄內的轉帳資訊。

是好友方邱轉過來的。

方邱知道他不會收，所以直接透過某寶轉了過來，讓他沒有了拒絕的可能。

轉帳下面還接了一句解釋的話。

方邱：我妹妹那個朋友的性子倔強，又不肯佔人便宜，你就把錢收下來吧，要不她心底不踏實。她一小姑娘獨自住在外面，你有空多幫襯幫襯。

也許是怕太過麻煩程景沉，他又補充。

方邱：她家裡估計也不會讓她在外面住多久的。

原來，她就是方邱妹妹的朋友。

程景沉不知道怎麼，突然想到了今天與她的幾次遇見。

晚飯後，他被張導叫了過去。被告知可能會放一個不定期的假。

近兩個月，他全身心投入到了這部戲中，幾乎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時連軸轉。除了吃飯睡覺，每天不是拍戲就是在品讀劇本。

而現在，他突然有了一個時長不定的假。

極端忙碌後的極端空閒讓程景沉有些不習慣。他腦子裡很空，思緒又很繁雜，他想，他需要靜一靜。

於是他慢悠悠地逛到了富貴茶館，點了一盞茶。

沒有嚮往常一樣看蒸騰的霧氣。這次，他的視線落在了樓下長廊的那個女子身上。

一身利落的英式騎裝搭配著捲曲的長髮，將女性的柔美和騎士的帥氣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

馬甲作為點睛之筆，勾勒出了她不堪一握的細腰和修長的雙腿。

在夕陽餘暉的襯託下，她整個人白皙得像是在發光一般。她正倚在長廊的柱子上微笑著看向拿著沉甸甸相機的男孩，溫柔而恬靜。

英氣和溫柔兩個近乎於對立的形容詞，在這一刻，在她身上，和諧的近乎於詭異地融合了。

程景沉難得坐在富貴茶館被除了茶霧之外的東西分散了注意。

他看著她寵溺地拍了拍男孩的頭，聽見她說自己是一名攝影師。

他倏然間明白了她剛剛那個溫柔微笑的意味。那是一份喜愛攝影的人對於好奇攝影的孩子的探索慾望的溫柔。

而他也曾像那個男孩一樣，幸運地從別人那裡得到過這樣的微笑。

他喝了口茶，任由有些滾燙的茶水在他胸膛中肆意流竄。

接著，他看她們微笑道別，看她用著和麵對小男孩截然不同的俏皮狀態打起了電話。

他看著她放鬆的大笑，甚至隱約間，他聽到一些有關腹肌身材等詞語……

這應該是女孩子間的對話。

無論是有意還是不小心的無意，他現在的行為都可以算得上是「偷」聽。

他不應該再待在這裡了。

沒等茶涼透，程景沉摸了摸發燙的耳根，有些尷尬的換了一個位置。

新的位置，遠離了女孩的歡聲笑語，這讓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但很快，換了位置的他又看見了閒逛著的她。

行色匆匆人群邊上專注拍攝的她是那樣的顯眼，拍攝中的她和他曾見過的溫柔俏皮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