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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些多餘的……」她想了半天想不出怎麼描述那些星星燈，「多餘的燈，等虞小姐搬出去後，我會讓人都扔出去的。」

「哦。」虞晚笙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傭人們處理這些很快，很快就能恢復原樣，無需擔憂。」

她說得客客氣氣，標準的微笑掛在臉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態度。

虞晚笙心裡有一種強烈的憋悶，卻說不出那種不適感來自何處。

在這裡住了幾天，她就忘了，自己終有一天要離開的。

這裡和那個人，都不屬於她。

可隔離在現實和虛幻之間的那種邊界，卻越來越模糊。

不知不覺間，她已踏入對方的領域。

這個邊界，無論是吳美瑩，還是別墅裡的管家，她們都分得很清楚。

唯有她自己，渾然未覺，沉溺其中。

虞晚笙望望四周，顧凜行現在又是給她改別墅裝修，又是修剪花園。

她只是破了一個小傷口，他就急忙忙要給她找醫生。

但其實，只要他恢復正常，這座別墅也會很快恢復如常。

她和顧凜行的關係也會變回曾經那樣，連話都不會說幾句的上下級，連她的名字，他都未必還記得住。

不對，應該是上下級都不存在了。

因為她會拿著那筆錢，離開凜域，離開這座城市。

虞晚笙突然有點眼角發酸。

深吸一口氣，她還是很快調整好表情，用標準的笑容回復吳美瑩：「既然夫人您這麼說，那我就不擔心了。」

「等他恢復之後，我一定會奉上一筆鉅款送你離開這裡。」

吳美瑩的話很明顯。

顧凜行好了之後，她就可以離開。

也必須離開。

「晚上會有人來接他去醫院拍片，你提醒下他。」吳美瑩說完就準備離開，她自己也不是閒人，顧家集團的事情也很多。

虞晚笙把她送到門口。

「你不用出來了，回去看看顧凜行吧。」

這句話說完，吳美瑩自己都愣了一下。

這個別墅，到底誰才是女主人？

就這一瞬間，顧凜行處理好他的事情，從書房出來。

見虞晚笙站在門口，他臉色瞬間黑了：「你要去哪？」

虞晚笙回頭看著他，哭笑不得：「我的祖宗，我現在還穿著睡衣，我出門就那一套衣服，白天剛洗了，現在怎麼可能出去？」

顧凜行皺眉。

他招手叫來管家。

「少夫人的吃穿一應由你們負責，怎麼衣服只有一套？」

管家也被問住了。

因為吳美瑩只告訴他們，準備虞晚笙在這裡居住需要的，沒想到她還可能出門。

顧凜行的唇繃成一條線，眼神冷得像數九寒天：「你們現在就是這麼辦事的？」

「明天立刻安排人送衣服過來，可以多不可以少，讓晚笙自己選。」

「是。」管家擦擦額間的冷汗。

他從身後抱住虞晚笙，又換成了溫柔溺人的聲線，在她耳邊呢喃：「想要什麼怎麼不和我說？是我疏忽，都忘了讓他們給你送最新款式的衣服過來。」

砰地一聲，門被重重關上。

吳美瑩消失在了視線中。

虞晚笙：「以後在有人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

「不可以。」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凜行打斷。

「我就是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要對你好。」

室內一片沉默。

半晌，她仰頭，看著他的眼睛：「顧凜行，你會一直這樣對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