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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比起來,張雲和明顯就輕車熟路多了。他經驗豐富,和於曇配合的也默契,有時候於曇多看一眼花,張雲和就會意,自覺和供貨商攀談,詢問。
夏皎只聽說先前張雲和是於曇的得意弟子,一開始蘇州這邊的店都是他打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兩人鬧僵,張雲和被於曇趕去北京。兩人很久沒有聯絡,最近兩年才開始保持聯絡。
現在恰好是昆明的雨季,幾乎每天都要下一會兒雨,不過不要緊,在不需要為烘乾衣服發愁的前提下,霧濛濛的昆明別有一種風味,難怪這裡的菌子長得肥美茂盛。
合同敲定、打算返程的前一天,又淅淅瀝瀝地下著雨,夏皎沒有出去,她自己定了份「老奶洋芋」,一種類似於土豆泥的食物,綿綿軟軟,她一邊吃著,一邊慢吞吞地看書,看到一半,肚子有些餓,索性去了行政樓層去吃點東西。
雲南自然離不開米線,不過這家做的燜肉米線味道極佳,夏皎坐在青藍色的沙發上,窗外綠蔭濃濃,她原想安靜等待屬於自己的米線,不期想卻聽見後座傳來一聲響亮的巴掌。
嚇得夏皎忙縮了頭,和其他喜歡看熱鬧的心理不同,有時候,公眾場合下遇到的難堪事情會讓夏皎想要快速離開——無論這件事和她有沒有關係。
她極怕惹上麻煩。
今天也是。
夏皎聽見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是張雲和,不同他以往那種一板一眼的腔調,他的聲音聽起來甚至有些憤怒:「老師,為什麼抱林行,我就不行?」
夏皎的汗毛齊刷刷地豎起來,她有種微妙的感覺,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簡直像是倒了一碗疙瘩湯在上面。
她聽見於曇姑姑的聲音,漠然,冷靜:「捱打了也不長教訓?」
張雲和說:「什麼教訓?我犯什麼法了?」
夏皎要縮成一隻蝦了,她努力地低頭,用選單遮擋自己的臉——還好,她聽見於曇站起來的聲音,她從另一個門拂袖而去,停隔不到一分鐘,張雲和追出去。
還好,還好。
兩個人都沒有發現夏皎,夏皎心驚膽戰地吃完了自己的燜肉米線。
次日從昆明回程,夏皎沒看到張雲和的身影,她猶豫很久,還沒等問,於曇先說話了:「北京那邊有事,他直接回去了。」
夏皎老老實實:「嗯。」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帶來太多的不愉快,於曇面色如常,張雲和晚上仍舊照常給夏皎發一些課程、展覽訊息等過來。
非要說有什麼令夏皎揪心的話,那就是獨守空巢的溫老師。
還有溫崇月盡力養、但還是沒有撐到夏皎回來的鯉魚。
溫老師和兩隻小貓咪孤獨地分吃了那隻鯉魚。
夏皎不想過多地去回想她回家後和溫崇月的細節。
因為她下午五點到蘇州,六點吃晚飯,六點半進臥室,次日十點鐘在床上睜開恍若隔世的一雙眼。
這是週六。
溫崇月微笑著問夏皎:「要不要試試brunch?」
brunch。
早午餐。
這個源自於英國的說法,意為將早餐和午飯合二為一,一起吃。雖然聽起來極為精緻,事實上,在夏皎讀大學或者社畜生涯的週末中,選擇性賴床的她經常會將早午餐合併為一頓。
比如讀大學時候的週末(非考試周非魔鬼複習周),睡到十點鐘才起床,慢悠悠地去學校食堂買一份熱騰騰的砂鍋;工作後,報復性地睡到十點鐘,再睡眼惺忪地在外賣app上下單,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或者牛奶,搭配一份加熱的凱撒雞肉卷或者蕎麥沙拉。
但正式地來一次brunch,還是第一次。
溫崇月已經預定好了位置,他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