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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皎才不在乎溫崇月這時候的用詞,就像床上溫崇月不會在意她叫哥哥還是老師或者叔叔什麼——只要別是大爺。在這點上,兩個人脾氣都一樣,隨和,不會因為自己的喜好去強行指導另一方。
比如夏皎喜歡打遊戲,但不會強迫溫崇月和她一塊兒玩;溫崇月做飯很好,也不會要求夏皎必須和他一塊做。
倆人都是「嚴以律己、寬以待人」的性格。
夏皎想了很久,最終決定跟溫崇月一塊兒夜跑,早晨她實在起不來,需要上班的人在工作日只想休息,在休息日的早晨只想補償虧待了一週的被褥。
夜跑+晚操的直接後果,就是夏皎每天睡覺的時候都很累,比蓋了一天金字塔的工人還累,比流星花園裡的花澤類還累。
她就是累中累,超級加倍。
奇怪的是她睡眠質量反倒因此好起來,清晨上班時同樣精神百倍,夏皎謹慎地想了半天,只能勉強推測身體素質這東西就像抖,用進廢退。
八月。
蘇州最熱的時候到了,動輒40度高溫,把雞蛋放車裡都能悶成大公雞。夏皎每日八點鐘到花店、晚上五點下班,帶著便當在店裡吃,倒是避開了炎炎烈日的困擾。只是清閒自在了沒幾日,花店裡來了一位新客戶。
這對新客戶是一對老少配——大約六十歲的白髮優雅夫人,和一個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的青少年。起初都以為兩人是親人,但夫人親暱地稱呼著青少年為「卿卿」,這個有些老派的親密稱呼讓夏皎愣了幾秒。
不過新客戶並沒有指定要夏皎接待,他們選了鬱青真,要求是結婚三年紀念日的餐廳花束佈置。
等客人走了後,鬱青真手捂著胸口,喃喃地說:「結婚三年紀念日?我沒聽錯吧?還卿卿……天啊……」
夏皎已經習以為常。
現在早就不同往日,之前新聞報導上,爺孫戀、「一樹梨花壓海棠」的比比皆是,反過來不也很正常嗎?現在的這個,不要說年齡、性向了,人都可以喜歡紙片人、選擇一次元、二次元的人戀愛,既不違法犯罪,又不妨礙他人,多好。
不過今天老爺爺來的遲了些,卡片上的字仍舊照舊,夏皎認真寫完後,對方明顯有些走神,拎著花就走,也忘了找零。夏皎追出去,遞給他錢,他心不在焉地說了聲謝謝,慢吞吞地往前走,走出五米開外,忽然重重嘆口氣,仰臉看了看燦爛晴空。
夏皎悄悄地回了店。
或許人天生就是不知足的生物,總有許許多多的煩惱,夏皎小時候最大的煩惱是父母不讓她出去玩;大一點的煩惱就是無法選擇自己衣服、小升初、初升高、高考、考研考編or考公……
年齡一點一點增長,煩惱也越來越大。
其實最大也不過生老病死,不過夏皎如今還沒有經歷、也不想經歷這個階段。
和溫崇月結婚後,夏皎一開始的煩惱是他的母親,即白若琅女士會插手,但這個煩惱很快就被解決掉,白若琅女士的手再長,也伸不到蘇州來;後來,新的煩惱變成了自己似乎無論如何也不能像溫崇月提供給她情緒價值般、反饋給他婚姻的正向作用。
「每個人的花期不同。」
溫崇月曾這樣安慰過她。
只是這種看上去似乎並不怎匹配的婚姻交換讓夏皎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一丟丟的焦慮,她不確定自己這種焦慮從何而來,為了緩解,就開始細心幫溫崇月打理他的陽臺,將多餘的想法挪到如何做一個漂亮的陽臺花園後,夏皎的焦慮心態終於得到了良好的緩解。
只是。
溫崇月發現最近妻子對自己有一些冷淡。
夏皎全身心都在陽臺小花園上,以往下班後還會趴著看漫畫或者和他一起看電影,現在是下班後直奔陽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