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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溫崇月臨近畢業,白若琅忽然找上門來。
溫崇月無法接受對方此刻來臨,更何況第一次見面,白若琅就帶了宋蕭,微笑著說介紹他們認識,年輕人多交些朋友……
溫崇月怎會不知白若琅的目的,他彼時年少氣盛,不知輕重,反唇相譏,諷刺白若琅當年拋夫棄子,如今不該再來施展她的「慈母形象」。
白若琅一輩子被人寵慣了,第一次遭受如此重話,被他氣到哭著離開,差點犯了哮喘。
再然後。
溫崇月被白若琅第二任丈夫——宋良舟的人綁到空房子中,宋良舟要溫崇月去給白若琅打電話道歉,要溫崇月哄著她開心。
不然,就打斷他的腿。
溫崇月不肯。
宋良舟有的是辦法,他用溫崇月的手機給溫啟銘打電話。
宋良舟知道怎麼能對付得了溫崇月,他用溫崇月的手機騙溫啟銘過來,讓人壓著溫啟銘下跪——對於男性來說,這無疑是最折辱尊嚴的事情。更何況是要溫崇月看著,要他看自己的父親被輕蔑,這是最大的侮辱——
溫崇月不願過多回想那日細節。
縱使他和陳晝仁一同掙脫束縛,縱使後來宋良舟親口道歉。
但那一天,溫啟銘被幾個男性壓制著、逼迫他下跪的場景,始終刻在溫崇月心上。
刻骨銘心。
這是溫崇月嘗過最大的教訓。
也是從那時起,溫崇月極少再表露出負面的情緒。遇事三思,不能讓身邊人為自己輕狂買單。
……
往事已如煙。
溫崇月和陳晝仁喝完茶,臨走前,不經意地和他提了一句。
「皎皎打算邀請晚橘一塊慶祝她生日。」
陳晝仁頓了一下:「什麼時候?」
溫崇月說:「還有三天。」
陳晝仁說:「表嫂生日,我去送份禮物,這很合理吧?」
溫崇月笑著與他碰拳:「非常合理。」
這件事,溫崇月也告訴了夏皎:「晝仁想要過來慶祝你生日。」
夏皎正用雷射筆逗溫泉玩,呆了一下:「哪個晝仁?」
「陳晝仁。」
夏皎確認:「晚橘前男友?」
溫崇月:「嗯。」
夏皎放下雷射筆:「不行,那我要和晚橘說一聲。」
溫崇月沒有阻攔。
他將西瓜挖出來一個個的小圓球,哈密瓜切成四四方方小塊,還有雪白的梨,洗乾淨的草莓……水果底部鋪著冒著涼氣的冰塊,上面一層水果,放在桌子上。
茉莉花味從陽臺上飄過來,涼風一催,更濃鬱了。
再過一段時間,樓下的桂花也要開了,蘇州月餅正在上市,陽澄湖大閘蟹也馬上就可以吃到。
秋冬季,好吃的東西可多可多了。
夏皎低頭,認真地將重要情報共享給晚橘,對方沒回復,大概還在健身房。夏皎傾身,嘗了一塊最貼著冰塊的西瓜球,被涼到了,牙齒發顫,哆嗦一下嚥下去,連帶著喉嚨都是涼的。
看著溫崇月坐下,她蹭過去:「嘴唇好冰啊溫老師……」
這樣說著,她拉著溫崇月的手,唇輕輕地貼在溫崇月掌心中,證實自己真的被冰到了。
啪啦。
像是觸電。
又像被鮮花呼呼啦啦地砸下來。
溫崇月沒有動,這是夏皎最近常做的事情,下意識地貼近,蹭,觸碰,親吻。
但今天不太一樣,被夏皎唇貼蹭過的掌心格外敏、感,彷彿冒出無數的花瓣翩翩而飛,又像春天成千上百隻鶯雀放聲高歌,心口處韻律不齊,急促如蝴蝶綻翅,似春風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