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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有畫舫和飯店的監控作為不在場證明,單憑封疆手裡那段影片,以及每個路卡長達半小時的空白,基本上十拿九穩可以斷定葛笑笑失蹤和她脫不了幹係。
可笑的是,在封疆找到她之前,她連葛笑笑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時機湊巧地令人心驚。
周旋面無表情地拂去落在腿間的落葉,眼下忽然壓下一道陰影,緊接著長椅一震,有人在旁邊坐了下來。
餘光稍側,隨著冷冽沉香一同撲入鼻腔,唐遇禮那張矜貴冷淡的臉映入眼簾。
半枯半翠的落葉殘存著幾分生機,經手繞指隨風跌至他腳邊。
周旋倒沒有自作多情想入非非,她往左右兩邊看了看,發現四周只有這一處座位。
老式油機泵轟隆隆地運作著,反正一時半會走不了,周旋索性起了個話頭打發時間,她看著唐遇禮,問:「葛笑笑的事,你怎麼看?」
唐遇禮看她一眼,不答反問:「你的行車記錄儀是開著的嗎?」
周旋眸光一亮,旋即彎唇笑,似諷刺似誇讚地點評,「看來那個笨警察道行還不如你。」
是了,既然監控拍到他們和葛笑笑出現在同一畫面,那麼行車記錄儀也一定拍到了葛笑笑。
唐遇禮眉骨輕抬,目光再度迎向周旋,似乎對她口無遮攔就把蠢笨這個詞往那人身上套感到有些驚訝。
視線收回須臾,冷不防掃過一抹約莫一指長的血痕印在白的過分晃眼的足腕。
周旋穿著一身過膝長裙,霧藍色綢緞如水面順滑極具光澤感,因為保持著曲膝坐立的姿勢,裙擺垂於膝前微微上掀,偶爾經風一拂,露出一點若隱若現的暗紅。
原本貼上去的創口貼不知何時脫落,堪堪黏合的傷口又連帶著鮮血崩裂出深紅皮肉,流出幾道半凝固的血痕。
猶如白瓷割手,或冰面裂紋,透著鮮明的色彩浸染,濃墨重彩照進眼底,讓人無知無覺被吸引的同時,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唐遇禮自覺移開視線,眼不見為淨,「你腿上的傷口裂開了。」
周旋聞言低下頭,裙擺稍往上扯,看到小腿已經快要乾涸的傷口,不痛不癢完全沒有感覺。
她不堪在意地抬起眼,直到發現唐遇禮在說完這句話後似乎刻意偏過頭,她忽然想起清晨撕下的那枚帶血的創口貼,於是一時興起動了捉弄的念頭。
「說起來如果不是昨晚你搞不清楚狀況拉了我一把,酒杯掉在地上碎了,我也不至於挨著一遭。」周旋散漫地笑著說,「到現在還疼著呢,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唐遇禮眼皮微斂,垂眸掃過昨晚收拾殘局時袖口意外蹭上的血跡。
露臺遺留的碎片狼藉他都整理好了,但就是這點分不清是酒還是血的東西,一直沾在衣服上,等他發現的時候,卻怎麼洗也洗不掉。
那股幽然清淺的酒香似乎就是在那個時候,時不時出來作怪。
起初只是似有若無,而現在,那股氣息愈發濃烈了。
濃烈到,他幾乎可以辨別出它的來源。
唐遇禮閉了閉眼,準備回去就把這件衣服扔了。
沉默半晌。
就在周旋以為他要繼續裝聾作啞的時候,男人低啞的聲線頗具肯定意味地傳來,「不會留疤。」
「你怎麼知道?」周旋立刻追問,「你又不是醫生。」
下一秒,烏黑的眼瞳驀地移過來,短暫在臉上停頓,最後落到傷處。
明明在他的眼神裡沒有看到任何情緒,但在感受到他目光的那一刻,身體彷彿有一陣弱電流無形竄起,在敏感的背脊反覆遊移,刺激神經,惹得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莫名顫慄,盡數化為一種本能衝動。
儘管理智告訴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