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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停頓進行呼吸的一秒內,唐遇禮幾乎是下意識反問:「昨天發生的事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我……」
王潮生啞口無言,不知道唐遇禮究竟什麼時候跟他說過需要事事及時匯報的交待,更不懂他素來穩定的情緒怎麼陡然發生轉變。
他及時說明後面沒來及說完的話,「周旋姐已經把事情處理好了,我以為沒什麼大事,就沒有告訴你。」
處理,她會怎麼處理?
又像那天徐秀芳找到寺廟時那樣,用刀和語言以暴制暴地威脅恐嚇人家嗎?
一天不到,她怎麼又惹了一身麻煩。
唐遇禮難以說服自己保持平靜,儘管他意識到王潮生因為他勃然而起的情緒變得小心翼翼,這個時候,他最好的反應就是及時平復那些七零八落的焦躁,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這樣才是他設想的正常狀態。
但一開口,他難看的臉色已經擴散到聲音,「她現在人在哪?」
王潮生連忙答了一個地址。
尾音落地的那一刻,唐遇禮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被一時意氣所裹挾,忘了如果沒有交通工具的話,從山頂到民宿,步行至少需要一個半小時。
他忘了理智發出的種種警告,勒令他現在回頭一切還能回到正軌,甚至忘了只要假裝不知道這件事,他就還是那個與任何人都沒有羈絆的、喜怒不形於色的唐遇禮。
所有的計劃,維/穩的軌道,看似回歸正常的生活,僅僅維持了不到半天時間,在唐遇禮聽到周旋這個名字後,就像模型被抽走基腳的房梁,失去重心砥柱,穩固結實的外殼瞬間分崩離析。
他忘了問責致使自己身處廢墟的罪魁禍首,居然還在擔心墜落的磚石有沒有砸傷她。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所以腳步才控制不住變得越來越快。
第29章 離析
◎吻過千萬遍。◎
早上十點, 周旋因為鼻塞腦脹起地比平常晚了些,她感覺喉嚨隨著呼吸激起難以忽視的刺痛,一陣口乾舌燥,大概時昨天貪嘴沒有忌口, 吃了不少小炒黃牛肉, 以至於將將好轉的感冒又來勢洶洶。
泡了包感冒靈喝下去, 周旋坐在人影寥落的大廳發呆,等藥效上來。
「周旋。」身後忽然有人叫她。
周旋循聲回頭, 來人正是前兩天自稱學弟的方知維。
「你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是生病了嗎?」方知維走到她旁邊坐下,仔細打量著周旋蒼白中帶著幾分病態的臉色。
「一點小感冒,你還沒走?」周旋微微往後側了些,和他拉開過近的距離。
「我這次來是打算到山頂的連山寺觀摩一下他們的壁畫,為我的畢業論文準備一些素材,但是那邊一直在檢修階段,還沒有對外開放, 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離開。」方知維說, 「我那裡有特效感冒藥, 療效特別好還沒有什麼副作用, 需不需要來一點?」
周旋點了點頭,就見方知維開啟隨身攜帶的揹包, 開始不停翻找。
「你的論文開題截止時間在幾月份?」
方知維掏出一盒用外文標註的感冒藥遞給她, 「我們導師要求地比較嚴, 最慢得在10月前將草稿和式樣準備好。」
周旋撕開包裝,在方知維的提醒下扣了兩顆藥丸兌水喝了下去,微微仰頭拉出一條修長脆弱的脖頸弧度。
方知維不經意掃過一眼, 不知道看到了什麼, 目光微定, 隨即耳尖浮現一抹淺紅。
周旋並未察覺異樣,略顯嘶啞的嗓音沁潤著一層輕淺水意,聽上去多了幾分不易流露的柔軟感,「寺廟的壁畫翻新現在是我在做,趕工的話至少要一個半月,現在是六月,再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