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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遇禮短促地笑了下,他摟著周旋的後背將她抱起來,四目相對,那把火好像又燒了起來。
在彼此眼裡,一汪熱意難消。
「我有分寸。」他一開口,聲音同樣嘶啞地不像話,聽到周旋悶哼一聲,唐遇禮又剋制不住地笑了起來,「不會讓你難受的。」
望著他在陰影裡並不清明的神情,周旋心下微妙又滿足,她腦海里忽然閃過弗洛伊德的一句話。
以前在課堂上,給他們上文化的教授總喜歡引經據典,試圖用名人效應來震懾他們這群沒水平還愛亂晃的半桶水。
周旋當時對此不屑一顧,但多虧了這位教授夜以繼日的理論灌輸,她才知道自己原來也是這種歸類下的一種屬性。
凡是藝術家都是被過分的性/欲所驅使的人,藝術是性的精力得不到滿足後藉助幻想轉移的產物。[1]
周旋覺得,它不應該限定在藝術這個類別上,它適用於形容所有人。
在這個看似開放狂狷的時代,某些方面又達成隱晦的一致,將人性的自由本能懸掛在道德的旗幟下,為了追求所謂的純潔褒獎,而讓人生活在無數指控和監視中,不得不將個性和天性壓抑到扭曲的極致。
比如她,再比如唐遇禮。
他們都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事後,周旋懶散地趴在床上,被子隨意鋪在身上,遮住那些旖旎痕跡。
她眯著眼看唐遇禮,手指貼在枕頭上畫圈,輕聲道:「剛才看到了嗎?」
「什麼?」唐遇禮轉過頭,將那杯插了吸管的溫水送到周旋唇邊,她湊過去喝了一口,下意識舔了舔微乾的唇,「家裡的密碼,你不是說不知道密碼,剛才我開門的時候看到了?」
「看到了。」唐遇禮回憶起那串數字,並不是周旋的生日,於是好奇問她,「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200418。」周旋慢騰騰翻了個身,將頭髮拂到一邊,看著被晨光漸漸點亮的天花板,「我在連山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天,忘了?」
唐遇禮看向她,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
他說完又問了句,「為什麼要用那天作為密碼,我記得這套公寓是你剛回西京的時候買的,那個時候我們剛鬧完矛盾,你說你不喜歡我、要跟我分開不是嗎?」
「那我就不能是後來改的?」周旋皺眉,神情有些許不自然的擰巴。
唐遇禮用十分了解她的語氣說道,「你嫌麻煩,不會做這種事。」
周旋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她擅長用微笑來掩飾一切對自己不利的處境。
「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浪漫過敏?」她撿起一跟短髮,在指間揉了揉,這種細軟中帶點硬實的觸感,是唐遇禮的頭髮無疑。
周旋忽然想起不久前,她沒忍住在唐遇禮後腦抓了下,大概就是那個時候力道沒剋制好,被她薅下來的頭髮。
唐遇禮突然靠過來,手臂自然而然穿過她脖頸,一手將周旋摟進懷裡,低頭對上她睏乏的眼眸,「不肯說實話?」
周旋一眼看破他的目的,張嘴正要說話,冷不防想到他手臂上的疤痕,她兩條手臂壓在床上支起上身,微微放輕了重心,將脖子往上提了提,儘量不給他造成太大負擔。
「想聽甜言蜜語了就直說,我又沒說不講給你聽。」
唐遇禮也不拆穿她,長臂一收,將周旋捲了過來,讓她實打實地靠在自己懷裡,似笑非笑地閉上了眼,等周旋反應過來低下眼睫,就對上男人沉穩的睡顏。
「你說,我洗耳恭聽。」
周旋忽然不想順著他的意了,她挑釁地笑了笑,身體被他的溫度包圍,在這個看似漫長的冬天,很快就暖了。
「我現在沒那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