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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無心玩賞。正在此時,忽聽門外有女子嬌柔的聲音叫了聲:“哥哥。”跟著衣聲悉悉,分明有人走進來了,她回頭一看,是位年輕女子,樣貌雖然並不十分美麗,可是眉清目秀,一望就是位極聰慧的小姐。這女子見是生人,不由止步不見,靜琬不知她的身份,也不便稱呼,只好笑了笑,含糊打了個招呼。正在猶豫的時侯,聽到走廊上皮鞋走路的聲音,正是慕容灃來了。
那女子一見了他,就叫了聲:“六哥。”靜琬心下詫異,只知道慕容灃有五位姐姐,竟沒聽說過他還有這樣一個妹妹。慕容灃已經給兩人做了介紹,原來那女子是慕容灃的表妹趙姝凝,慕容灃的舅舅故世極早,慕容夫人就將這個甥女撫養在慕容家,不久慕容夫人故去,慕容灃感念母親,對這位表妹視若同胞,所以趙姝凝一直在慕容府長大。
當下慕容灃問:“姝凝,晚上我請尹小姐聽戲,你去不去?”姝凝笑道:“瞧這樣子,六哥是要大請客啦,晚上我約了朋友去看電影,不能去呢。”說話之際,眼睛就忍不住向靜琬打量,慕容灃問:“是什麼好電影,你連魏霜河的《武家坡》都不聽,要去看它?”姝凝答:“不過是部外國的愛情片,叫什麼《錯到底》,聽說拍得很好的。”慕容灃就忍不住笑:“這個名目倒古怪,總像是在哪裡聽說過。”
她既不去聽戲,飯後依舊是慕容灃與靜琬兩個人一路坐汽車去國光。那國光大戲院是北地最豪華的戲園子,比之乾平的乾中大戲院毫不遜色,因為今天是魏霜河在承州首次登臺,那些戲迷、票友、並些愛聽戲的達官貴人,老早就侯在園子裡了,只見樓上樓下,座無虛席,黑壓壓的全是人頭。
慕容灃在國光戲院自有特廂,衛戍近侍早就警戒好了,他攜靜琬一上樓,所有的衛戍近侍立正上槍行禮,那聲音整齊劃一,轟隆隆如同悶雷,連樓板都似震了三震,兩側包廂裡原本坐著不少承軍中的部將,見他進來,全都呼一聲起立,紛紛的行禮。靜琬只覺得樓上樓下,幾百雙眼睛全盯著自己身上,她雖然是落落大方,也覺得彆扭,心下微微懊悔,沒想到這戲院裡有如此多的承軍將領。
他們在包廂中坐定,承軍中幾位要人又特意過來與慕容灃見禮,雖然都是便衣,依舊行了軍禮,慕容灃笑道:“得啦,都回去聽戲吧,我難得來聽一回戲,你們就這樣鬧虛文,還讓不讓人家魏老闆唱呢?”那戲臺上的鑼鼓之聲,已經鏘鏘的響起來,靜琬雖然聽說魏霜河的《武家坡》名動天下,但她是有滿腹心事的人,哪裡聽得進去?眼睛瞧著戲臺上,心早飛到不知何處去了。
正出神間,蘭琴早削好一隻蘋果,先奉與靜琬,靜琬便先讓慕容,慕容灃含笑道:“尹小姐不必客氣。”靜琬說:“倒不是客氣,這樣涼的東西,我晚上不敢吃的。”慕容灃聽了這句話,方才接了過去,順手交給身後侍立的沈家平。
戲臺上魏霜河正唱到“手執金弓銀彈打,打下半幅血羅衫。開啟羅衫從頭看, 才知道三姐受熬煎。不分晝夜趕回趕,為的是夫妻們兩團圓。”
慕容灃便說:“這薛平貴還有幾分良心,過了十八年還沒忘了王寶釧。”靜琬不由道:“這種良心,不要也罷。他在西涼另娶代戰公主,十八年來榮華富貴,將結髮之妻置之腦後不聞不問。到現下想起來了,就覺得應該回去看看,他當世上女子是什麼?”慕容灃於是說:“舊式的女子,也有她的難得,十八年苦守寒窯,這份貞節令人欽佩,所以才有做皇后的圓滿。”靜琬笑了一聲,說:“薛平貴這樣寡恩薄情的男子,為了江山王位拋棄了她,最後還假惺惺封她做皇后,那才是真正的矯情。這也是舊式女子的可悲了,換作是如今新式的女子,保準會將霞帔鳳冠往他身上一摜,揚長而去。”
慕容灃正要說話,這一段西皮流水正好唱完,樓上樓下采聲如雷。他們也跟著鼓起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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