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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了從前在沈望舒面前的高高在上，也沒有了半分不耐。

他英俊的臉上，露出幾分央求。

&ldo;今日這話，朕只當做沒有聽見。&rdo;她總是在得，所以他知道自己可以肆意傷害她，算計她，卻總是不會失去她。

可是為什麼，變成如今這樣？

&ldo;陛下一日沒有聽見，我只好日日都與陛下說一遍了。&rdo;沈望舒避開他的手，緩緩地說道。

&ldo;你是朕的妻子。&rdo;

&ldo;她不是。&rdo;阿玄沉聲說道。

&ldo;你住口！&rdo;惠帝再也不能壓制對阿玄的怨恨，尖聲叫道，&ldo;她是朕的貴妃！&rdo;

&ldo;可是你待她不好。&rdo;阿玄起身，用居高臨下壓迫的氣勢去看著瑟縮了的惠帝，冷冷地說道，&ldo;是你先不要她的。&rdo;

&ldo;朕沒有。&rdo;惠帝想到自己這些時候的算計，有些無力，眼裡卻透出了幾分可憐。

他看起來幾乎要縮成一團，可是沈望舒卻並不可憐他，只想叫真正的貴妃，來看看他心愛的這個男人。

如今知道捨不得了，可是當初，為何能毫不憐惜地將她打得癱瘓？

就因為她愛著他？所以就可以被他肆意地踐踏自己的愛情？

&ldo;今日告知陛下，是因我從不會刻意隱瞞。我喜歡誰，就一定得叫天底下都知道。&rdo;沈望舒對惠帝突然露出了一個惡意的笑容來，輕聲說道，&ldo;與陛下完全相反。&rdo;

惠帝看著她那雙清明的眼睛，不知為何，陡然心裡冒出了涼氣。

她都知道了？

所以……才會想要離開他，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ldo;誰跟你說的？&rdo;怨不得貴妃對他冷淡起來，原來是因她知道自己對她並沒有那麼真心，所以才叫攝政王趁虛而入。

惠帝的心裡生出恐慌與痛苦，他從前都沒有想過，竟然會因此感到痛苦。貴妃對他而言，總是叫他不耐，叫他厭惡，是他為了守護荷妃的擋箭牌，他輕賤她的愚蠢，總是想著要擺脫她。可是當她真的比他還要更早地抽身而去，他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了。

惠帝捨不得的，並不是如今的沈望舒，而是從前那麼已經煙消雲散，一心為他的貴妃。

沈望舒明白這是什麼感情。

這就是賤！

她對他沒有半點憐惜，只是冷淡地看著他。

&ldo;是荷嬪？&rdo;貴妃並沒有回答他，可是惠帝卻覺得自己猜到了。

貴妃之事，只有他與荷嬪知道，除了荷嬪，誰還會與貴妃說得那樣明白？

他想到這個，不由自主地在心裡生出一團怒火來！

&ldo;陛下……&rdo;沈望舒張了張嘴。

&ldo;不必說，朕不想聽！&rdo;惠帝掩耳盜鈴一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見阿玄立在沈望舒的身前，彷彿是在護衛她，那個位置，本就該是他的，不由雙目赤紅地瞪了阿玄一眼，尖聲叫道，&ldo;朕絕不成全你們兩個！&rdo;

他扭頭就走，心裡燒得慌，只恨不能將這天地都撕碎，可是在這之前，他腳下一頓，筆直地走到了荷嬪的有些偏僻冷清的宮中，大步而去，一臉的興師問罪。

他不明白，為何荷嬪一定要去傷了貴妃的心，叫她對自己心灰意冷，甚至轉頭去愛慕起了阿玄。

他氣勢洶洶，疾言厲色，荷嬪宮中的宮女見難得他來了本歡喜，卻見了他的雷霆之色，紛紛露出了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