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談笑行陽謀(第3/4 頁)
張康國你想玩什麼花招,酒稅收入最後要是掉下去了,新知州拿不出錢,是不是有膽量敢把大家的月俸降回去?
第三,既然袁知州明確表示不會去做“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好前任,那麼,雖然是這次預收上來了不少的稅收,這處州多年積欠的民生政務之事,可以說是數不勝數。那就好,大家一起打申請,凡是可以立杆見影的,袁知州大筆一揮,立即批准、當即實行。而若是需要十年樹木、百年大計的,那就“酌情再議”,留待新知州去斟酌吧。
如此這樣一安排,秦剛第一天讓人將商量好後剩下的一萬一千貫預繳稅款送去監酒稅務。而隨後,僅僅三天不到,這些錢,外帶州庫裡原先的兩千貫一百四十二文積存,就已經被袁轂花得乾乾淨淨,當然了,為了避免太難看,最終還是剩下了三十二文的一個零頭。
袁知州除了這三天裡批覆花錢的那種爽快感達到了頂峰,他個人在處州為任近四年來的名聲也達到了頂峰:不僅僅那些為吏多年首次嚐到漲俸的吏員們對其感恩戴德,而且因為這幾天便開始救濟孤老、淘井疏渠、義診施藥,甚至變著法子想為百姓發錢而被歌功頌德。
為了儘快發庫房裡還剩的一點銅錢盡數發完,他在翻閱了本地州志之後,發現今年的颶風日子雖然還沒到,但也提前給所有居民都派發了一筆抗颶錢。而提前發放的理由也相當正確:這稅錢就預收的,那抗颶風的錢就應該預發!
一時間,在聽說這位慷慨大方的知州老爺即將離任,城裡的父老已經開始忙碌著準備萬民傘了。
當然,這些只是百姓們的心意,袁轂豈會給官場上的對手以“沽名釣譽”的罪名彈劾自己的機會,當然他更多的考慮還是要不給接任知州任何發飆質問的機會。
所以,在一個黃昏時分,袁轂悄悄與秦觀等人告別,帶著一名傭人兩名衛兵,直接乘船去往杭州了。
三天後,張康國得意洋洋地帶著自己的幕僚官吏來上任了。他是從原先的福建路過來的,所以他接到任命的時候要比袁轂的時間晚上幾天。
不過,傳詔令的官吏在離開處州時,倒是正好得知了預收今年酒稅達到往年兩倍的好訊息,並順路傳給了張康國。
聽聞還未上任,就有這樣的好事,張康國不僅對自己前番與吹捧文章一起送入京城蔡尚書那兒的那批巨資搜來的古董字畫不再心疼了,感覺自己由此交上了好運。
他倒是不指望能在處州這種窮州搜刮到多少的錢財,而是期待著在這裡積累資歷與功勞,比如一定要從秦觀這個死罪官身上挖出點政治資本,為自己下一步的升遷打好基礎。至少錢財,日後還不多的是機會。
“這個,公濟也不等我兩日,我這好歹也要給他踐行一下嘛!”張知州故作姿態地婉惜道。
不過,他也因為袁轂的不告而別隱隱地感覺有點不對,立刻安排自己的幕僚趕緊去對接州庫賬簿,當然等到看見手下人最後帶給他的數字時,也就傻眼了,繼而暴怒地捶起了桌子:
“不是說光今年預收的酒稅錢就有一萬多貫嗎?還有其它的營收呢?諾大的一個州,你們告訴我,這庫房裡就只有三十二文錢?難不曾這錢,都被他袁公濟給貪墨了嗎?”
“這個倒也不是。”慕僚拿著從賬簿裡抄錄回來的資料,很費心地給這位上官解釋,“處州今年的營收的確是大大地好於往年,這七天前也的確預收了今年的酒稅,而且是整整比去年翻了一番的酒稅,一共是一萬兩千貫,加上之前州府節餘的兩千多貫!”
“是啊,按你們的說法,這七天前州庫裡還有一萬四千多貫吶!那這些錢都長腳飛掉了嗎?不是他袁公濟貪墨,難不成就都花掉了嗎?”
“的確是全花掉了。經我們核對,”幕僚艱難地舔了舔嘴唇,對照著抄錄下來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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