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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傅北時抵達了京城,徑直進宮面聖。
豈料,聞人錚根本不在宮中,朝中亂成了一團,幸而無人謀逆,否則,興許早已改朝換代了。
他只得夙興夜寐地處理朝政,見縫插針地書信於年知夏。
半月後,他方才得空與娘親細說。
娘親正跪於佛堂,為兄長誦經,祈求冥福。
他行至娘親面前,開門見山地道:「娘親,知夏尚在人世,且知夏為我生下了一兒一女,我要嫁予知夏。」
小兒子的每一個字都教鎮國侯夫人震驚不已,她撥了一顆佛珠,詢問道:「北時,可是娘親聽岔了?」
「娘親並未聽岔。」傅北時跪下身去,向娘親磕了個頭,「娘親,我失而復得,望娘親成全我與知夏。」
「一月前,你走得這麼急,便是得到年知夏的訊息了?」見小兒子頷首,鎮國侯夫人滿腹疑竇地道,「那年知夏為何死而復生了?他不是男子麼?是如何為你生下一兒一女的?你又何以要嫁予他?」
傅北時答道:「知夏跳崖並非求死,而是早有打算,那懸崖之下十丈處有一山洞;知夏確是男子,但他在一十二歲那年被一喜好孌童幼女的惡棍餵下了生子藥;我與知夏俱是男子,我為何不可嫁予他?」
鎮國侯夫人怒氣沖沖地道:「他為了離開這鎮國侯府,處心積慮,你這痴子卻是當真殉情了!你可知自己曾命懸一線,險些便魂歸黃泉了?傅北時,他差點謀害了你的性命!」
傅北時毫不猶豫地維護了年知夏:「知夏料不到我會殉情,娘親,你勿要怪罪知夏。」
鎮國侯夫人痛心疾首地道:「北時,你已被美色沖昏了頭腦,娘親懷胎十月,一朝分娩,受盡苦楚,方才誕下了你,你眼中卻沒有娘親,惟有年知夏,你為何不站在娘親的立場想想?」
傅北時乞求道:「兒子的確被美色沖昏了頭腦,兒子只怕會昏一輩子,兒子明白娘親的不易,兒子亦明白娘親用心良苦,但是娘親,兒子不能再失去知夏,娘親行行好,成全兒子與知夏可好?」
這些日子以來,鎮國侯夫人已深刻地領會了自己這小兒子是如何為那年知夏痴狂的。
她業已失去了一個兒子,絕不能再失去了另一個兒子,當然不敢拆散小兒子與年知夏。
且年知夏固然是男兒身,卻產下了一對龍鳳胎,延續了傅氏血脈。
她一直盼著「年知秋」懷上長子的孩子,未曾想,「年知秋」並非「年知秋」,卻是「年知夏」。
那年知夏不但頂著嫂嫂的名頭,與頂著叔叔名頭的小兒子私通,還生下了小兒子的一兒一女。
她一時間百味雜陳。
「美色誤人,早知今日,娘親定不會選擇由年知秋來沖喜。」她百般無奈,「是娘親造了孽,不慎為你與那年知夏搭橋牽線,娘親只能認栽了。不過……」
她話鋒一轉:「娘親不管你們私底下是你喚那年知夏『夫君』,抑或是那年知夏喚你『夫君』,明面上,娘親不能容許你嫁予那年知夏。你們若要成親,須得由年知夏嫁入這鎮國侯府。」
傅北時並未料到娘親的態度如此容易軟化,繼續努力道:「娘親,我已答應知夏了。」
「關於這一點,娘親絕不會妥協。」鎮國侯夫人提醒道,「北時,你且想想,你兄長已不在了,鎮國侯的爵位將由你繼承,你與那年知夏的兒子將會繼承你的爵位。你若嫁予那年知夏,你們的兒子便得隨那年知夏姓『年』,繼承傅氏的爵位名不正言不順。」
傅北時並不在意爵位,但娘親在意爵位,他只得道:「待知夏回京,我與知夏商量商量……」
鎮國侯夫人打斷道:「你們愛商量便商量,不過娘親不會同你商量。」
她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