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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地哭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面頰,的確濕潤了。
正月一把抱住了爹爹,氣鼓鼓地道:「有人欺負爹爹了?」
年知夏否認道:「無人欺負爹爹。」
正月歪著腦袋道:「既然無人欺負爹爹,爹爹為何要哭?」
未待年知夏作答,正月搶先道:「爹爹想念娘親了麼?」
左右自己無法與傅北時終成眷屬,且正月與十五年紀尚小,故而,年知夏並未告訴他們其實十月懷胎之人便是自己,以致於他們皆以為己身乃是由女子所誕下的。
「嗯,爹爹想念娘親了。」
姑且讓北時哥哥當娘親罷。
正月一面用自己的衣袂擦拭著爹爹的淚痕,一面發問道:「爹爹,我們去見娘親好不好?」
年知夏矢口拒絕:「不好。」
正月追根究底地道:「別的孩子都有娘親,為何獨獨我與十五沒有?」
年知夏扯謊道:「你們的娘親已然改嫁了,我們不該打攪他。」
「改嫁?」正月不解地道,「改嫁是何意?」
年知夏答道:「改嫁便是嫁予別人了,不要我們了。」
正月登時紅了雙目:「娘親為何不要我們了?」
「是爹爹不好,爹爹配不上娘親。」年知夏親了親正月的額頭,「對不住。」
正月懂事地道:「我以後不提娘親了。」
話音未及落地,一把哭聲竄入了年知夏耳中,他循聲一望,只見十五哭著跑了進來。
十五跑到了年知夏面前,哭訴道:「隔壁的二牛嘲笑我是沒有娘親的野孩子,爹爹,爹爹,我要娘親,我要娘親……」
年知夏心若刀割,將十五抱於懷中,歉然地道:「都怪爹爹配不上娘親。」
年知秋緊跟著十五走了進來,反駁道:「我不許二哥妄自菲薄。」
年知夏苦笑道:「知秋,確是我配不上他。」
年知秋憤憤不平地道:「胡說八道,二哥這樣好,豈會配不上他?二哥垂青於他,乃是他天大的福氣。」
「你這是護短。」年知夏正要哄哭泣不止的十五,卻聞得正月道:「十五,我們以後誰都不準再提娘親,我們有爹爹便足夠了。」
十五素來聽哥哥的話,涉及娘親,卻忍不住問道:「為何不準再提娘親?」
正月不由分說地道:「不準提便是不準提。」
十五委屈巴巴地道:「可是我想要娘親。」
正月板著肉嘟嘟的臉蛋道:「不準想。」
是夜,房門驀地被叩響了。
年知夏開啟房門一看,乃是年知秋。
隨著年歲的增長,他與年知秋已不再生得一般無二了。
年知秋低聲道:「二哥,我有話同你說。」
年知夏闔上房門,走遠了些,才道:「說罷。」
年知秋直截了當地道:「二哥,你可曾想過娶妻?」
年知夏不假思索地道:「不曾想過,知秋,你應當清楚我心悅於北時哥哥,不可自拔。」
「二哥並非天生的斷袖,而是因為傅北時才變作斷袖的罷?」見年知夏頷首,年知秋順勢道,「既是如此,二哥何不如考慮考慮娶妻之事?」
「我……」年知夏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道,「假設我從未與北時哥哥共赴巫山,更未產下北時哥哥的骨肉,我興許能懸崖勒馬,但是這個假設無法成立。我的身體尚且記得被北時哥哥所充盈的滋味,我並不覺得我能與女子行房,縱然我娶了妻,恐怕只能害她守活寡。」
年知秋感慨地道:「二哥當真是見了棺材亦不落淚,一條道走到黑亦不肯回頭。」
「我明白知秋希望我能回頭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