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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老爺子的神色有些發僵。
或許是感覺直接說出來不太體面,清了清嗓子,話語裡含了幾分警告:「阿澤知道這事嗎?還不知道的話,你就忘了你和冉冉之間的事。你在國外時,鬧出一堆花邊新聞,我都隨便你。但是,冉冉不行,她已經和阿澤有婚約了。」
「不行。」易斯謙拒絕得很乾脆。
他在書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懶散地將腿往前一伸,額上掉下一小撮碎發,發尖稍微有些濕潤,「我不能對不住自己,只能對不住易承澤了。」
易老爺子的手掌抓住報紙,手底下的報紙皺成一團,顯然是對易斯謙的做法感到不滿。
他動了肝火,大聲斥責:「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她是你的侄媳婦。你看上哪個女生不好,非要和你親侄子搶女人?」
易斯謙似乎不以為意,微抬眼皮,「我的大哥早在十幾年前就過世了。大哥只有一個女兒,我也只有芊芊一個侄女,哪裡來的侄子?」
「你個混帳東西!」易老爺子動怒時,顫著一根手指,指向了易斯謙的眼睛。
「易老先生,這麼多年過去,你的耐性反而倒退了嗎?」易斯謙慢悠悠地同他對峙,語氣波瀾不驚,「我已經準備帶喬安冉去領證了,請你不要再把她看成易承澤的未婚妻。」
看到他沒有絲毫放手意願的態度,易老爺子怒不可遏。
若不是手腳不便,他或許還想掄起柺杖,動手訓斥一回這個和自己離心多年的兒子,「我以為你離開這麼多年總應該想通了,沒想到到頭來,你還變本加厲,連侄媳婦都不放過!」
易斯謙說:「她和易承澤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還是說,即使這樣,你也會有辦法將她從我身邊帶走,就像從前你將大哥和媽從我身邊請走,讓我眼睜睜的看著大哥出車禍,媽被逼瘋一樣?」
易老爺子略微錯愕,所有的怒火在聽到這句話時,熄了下去。
臉頰兩旁垂下的肉,在微微顫抖著,內心的起伏波動激烈。
易斯謙的眉目慵懶,一字一句地說:「可是,易老先生,你還記得你當年對我說過什麼嗎?你說,在你面前沒有任何條件可講,你也不可能像任何人低頭。等哪一天,我有比你更強的實力時,才有資格來和你談條件。」
「你覺得現在的我,夠資格了嗎?」易斯謙平靜地問。
易老爺子凝視著他,回首往事時,目光漸漸模糊。
當年,他的妻子見到易斯明後,受不了刺激,離家出家,易斯謙大哥前去追趕時出車禍身亡。年少的易斯謙不自量力,堅持要他在靈前道歉。
數個黑衣保鏢圍在他身邊,他以上位者的姿態居高臨下,想要鉗制住小少年易如反掌。
沒想到,數年的光陰飛逝而去,他逐漸蒼老,腿腳開始不聽使喚,視線也日漸模糊,只能戴上笨重的老花眼鏡,而易斯謙風華正茂,比他當年如日中文的時候,更加出色。
易老爺子想像不出,易斯謙花了多大力氣,才能坐在他對面,輕描淡寫地和他進行對話。
「你這些年在國外,從沒有主動給我打過電話,我以為你忘了這裡,你卻反倒記著這句話。」渾濁的眼底汨著層淚光,易老爺子的語氣軟了下來。
說到一半,他意識到不對,語氣又恢復了慣有的強勢,冷著臉說:「只是一句話而已,你有必要當真嗎?」
易斯謙垂下眼簾,落下一排陰影,語聲冷靜無波,「對我來說,當年的我護不住大哥和媽,始終是一個遺憾。我不可能再讓自己經歷一遍這樣的遺憾。」
易老爺子沉了口氣,放下手中拿反了的報紙,將目光移到側邊的一幅丹青上,冷靜了許久,才說:「你不需要把我想得那麼惡劣,也不要將阿澤想得那般不堪。大家都以為,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