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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做得很怪。
他仍是在中學,那樣走過走廊,有人偷看他,有人在他的書裡夾了小紙條。
有人把他拉進教室,按在風掀起的窗簾裡親吻。
他陷入了一片雪白的纖維當中,什麼也瞧不見,只有柔軟的嘴唇磨蹭,溫柔的舌慢鏡頭似的,一點點頂開牙齒擠進來。
他抓緊了窗簾,恍惚想,原來親吻時,兩條舌頭是這樣一點點黏合在一起的。
糾纏良久,他悶哼著想推開對方,對方紋絲不動。
柔軟的襯衫下,肌肉緊實而有力。
他又抬高聲音喊一聲:「陸忱。」
那柔和的聲音裡帶一點撒嬌的意味:「那再讓我抱一會。」
他說:「熱死了,黏一起做什麼。」
那人便輕聲問他:「小叔叔,可以做嗎?」
他越發抓緊了被子,臊得抬不起頭來。
半夜驚醒,糟心地難以言喻。
寧晃抱著煎蛋抱枕猛然坐起,吞了吞口水。
要不,先想辦法把錢還了吧。
不然,讓他肉償怎麼辦。
18
第二天,寧晃要回之前打工的黑酒吧,把之前幾天駐唱的工資結了。
陸忱開車送他。
寧晃不願看陸忱,只盯著窗外掠過的風景,嘴裡嘀咕:「我還能丟了麼?」
陸忱便笑:「祖宗,你萬一丟了呢?」
「連個手機都沒有,我找誰要人去。」
寧晃聽不得這懶洋洋的腔調,總讓他想起昨晚那個夢來。
擰開水瓶來掩飾心虛,眼神兒卻忍不住往陸忱那邊飄。
冷不防聽陸忱問他:「昨天是不是嚇到了?」
「噗——」
寧晃一口水噴出來,咳嗽得臉都紅了,努力偽裝地鎮定也跟著碎落一地。
陸忱哭笑不得,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我就問問,你別慌。」
「接……咳咳……接個吻而已、有什麼可慌的。」
陸忱憋著笑不搭茬。
車碾壓過下水井蓋,連帶著車裡掛著的一隻小刺蝟掛飾也跟著晃了晃。
寧晃努力冷下臉來,事不關己的詢問:「你們經常……那樣嗎?」
「是我們。」陸忱一本正經地糾正他。
「我們。」他麻木地復讀了一遍。
「對。」陸忱一本正經地回答他。
經常接吻,經常親近。
除了小叔叔過於獨立之外,他沒有任何埋怨。
寧晃「哦」了一聲。
陸忱看他裝酷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目不斜視,一本正經,字正腔圓地教學。
「小叔叔,有一個成語,叫情難自禁。」
「什麼?」
寧晃耳朵要讓這幾個字給燙聾了。
「情難……」
「閉嘴,這不是個疑問句。」寧晃從牙縫裡擠出字來。
陸忱悶笑了一聲。
心情大好。
「到了。」他說。
19
酒吧烏煙瘴氣。
黑色漆皮的沙發是斑駁的,也不管制吸菸,去的時候剛剛散場,一地的垃圾、菸酒汗味兒混合在一起,讓人忍不住想捏起鼻子。
陸老闆從走進去,皺起的眉毛就沒下來過。
「怎麼找這樣的地方打工?」
寧晃說:「薪水周結,不用看身份證,還借後臺休息室白天給我睡覺。」
「夠可以了。」
陸忱聽說這裡駐唱工作是夜場,一唱就是一個通宵,臉色更難看了。
本來對於這種突然消失的臨時工,老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