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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過逝所帶來的問題不止一點兩點,具體到細節上,是日日必須要過問的瑣事。林大娘也記不清這一個多月有沒有睡過好覺了,很多時候睡眠於她只是打個盹的事。
林家家大業大,也就是說有很多見不得光的事。不說林家本身,光她作為這個穿越者為林家所帶來的一些細微的變化,就是不能見人的。
因為她所提出的選種和因地制宜的施肥問題,林家這些年的糧產量已經遠遠高於了十幾年前林家糧食的畝產量。
林家本來就是種田世家,往上數能數得出祖上五代的地主來,悵州的第一批開荒者,或者說發現者就有他們林家的祖上。一個事情能做百年,就能做出心得來,何況種田這事,身為地主的林家幹了近兩百年,林家自有自己種田的獨特辦法。而後來林大娘也來到了林家。作為一個前世沒種過田,沒見過豬跑,但朋友遍佈農學院的人來說,她是跟著朋友去旁聽過種田課的,多少懂一點,加上操縱她提出來的理念的都是她胖爹所下的種田老手,試多了也有瞎貓碰上老鼠的時候,這些年來,林家肥田的畝產量已經超過了原本的四分之一。
這遠遠比不上她所處的時代的雜交糧的產量,但在這完全不存在雜交糧的年頭,在林家本身佔地萬頃的條件下,這多出來的四分之一,數量就相當的可觀了。
而這種變化,顯然並不是能瞞得住的,打林家主意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
尤其今年澇災,林家居然提前做了準備,還有稻秧下田,如若不是林老爺恰好在這時過逝,林府就留寡婦帶著兒女守喪,悵州的地主都要把林府的門踩平了。
而林寶善作為江南第一善,是個換了皇帝,都能牢牢抱緊新皇帝大腿的人,他根本不是個一般人物,在知道自己來日無多的情況下,他不可能不給兒女留後手——現在悵州的知州就是他這邊的。
林寶善在悵州這任的知州身上花了很多的功夫,多到這任知州在他死後上門祭拜的時候,都不顧跟林大娘這等小女子說話有損官威,找到她親自跟她說,他是他爹的人,有事儘管找他。
這知州姓任,光靠那天他跟林大娘所說的這話,林大娘都覺得這任大人真是對得起他的姓,任性得可以,也很對得起她胖爹這三年在他身上所花的心血。
任知州態度也不是白表態的,這月五月初五,悵州一年一度的龍舟大賽過幾天就要開賽了,他讓他夫人送帖來,讓林大娘帶著弟弟,那天跟著他和他夫人一起坐在知州首位觀賽。
三月十七,林老爺逝世,林家的聖龍在四月一日由林寶絡兄弟和林家族老帶著人照常請。
人走茶涼,活著的人要繼續活,就此林大娘不覺得世態炎涼。但林家宗堂除了來人問他們家要銀子維持比賽開銷,這些族人家裡都不來個人看看她生病的娘,比賽流程的帖子也不送到他們家來讓他們林府過過目,她就知道人走茶涼要比她以為的還要兇點。
任知州也知道林家的情況,帖子裡也沒說要請林夫人,就說請林大娘帶著林府小家主隨他一家過去一睹盛況。
所以,一收到帖子,林大娘就動起來了,吆喝著丫鬟們趕緊給小胖弟定製戰袍。
他們守喪,以前閃耀震驚一片的衣裳都不能穿,所以要重新做新的不太閃耀,但一定要震驚一片的戰袍。
林大娘出生的早,多活幾年就多做了幾年的衣裳,她這些年不知道送走了多少林家的死人,戰備充足,但以前因為過於嬌貴,根本不放出去見人的小胖弟還是缺少的。
現在,林府的戰略儲備要放出去示威了,不能等閒視之。
林大娘就此忙得風生水起,自動自行把自己升級為戰鬥機水平,因此,那最北方的小軍長來的信送到她手裡,她也只是一看信封,就放到了一邊,跟宇堂先生商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