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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賣關子,笑笑不肯再說下去。
其實哪有什麼然後呢,壓根兒是編不下去了,偏就她這麼好騙。
後來說到情人眼,那是他小時候跟著爺爺下鄉的一個地方,覃青門有座很有名的山,那山不似一般的山翡翠青綠、高低有致的。山頂光禿,滿山儘是堆積的亂石,一湖池水穿波而出,風吹日曬久而久之,磨盡石頭的鋒利,這對亂石竟風化成了一座座奇峰,吸引了大波遊客爭相前往。
最出名就這情人眼,山下一座幽幽空谷,鳥兒飛過的時候,低鳴一聲便是情人間綿長的呢喃自語。
前去的遊客,為圖吉利,便都在石頭上刻下彼此的名字。
陸懷徵當時說到這時,他拍了拍於好的腦袋說,&ldo;我下次去的時候,把咱倆的名字刻上啊。&rdo;
那都是年少時的玩笑話,他這人家教好,最不興亂塗亂畫,下雪天的時候偶爾寫寫她名字,是紓解,一抹痕跡便消,不拘束。
若要他正兒八經往情人眼上去寫他倆的名字,他還真覺得臊的慌,也不是爺們幹的事兒。
陸懷徵回過神來,車子剛好在她落下停下,熄了火,降下車窗,笑:&ldo;是麼?找你名字去了?&rdo;
於好臉一紅,不自在側過,&ldo;沒有。&rdo;
他從扶手箱裡拿出一盒煙,捏在手裡,低著頭隨意抖落出一支,&ldo;沒找到失望麼?&rdo;
沒聽到回答,陸懷徵抬頭去看她,發現於好正怔怔盯著他。
原本就窄小的車廂空間,卻因她這灼熱的眼神忽然變得逼仄起來,她眼睛比一般人黑亮,因為不懂拐彎抹角,帶著一種直白的坦率。
她真的幾乎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絲毫不懂的掩藏。
從婚宴那晚的倉皇無措,到軍區那天的躲閃退避,再到現在的大膽躍躍欲試,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幾乎能猜到她下一句要說什麼。
車廂氣氛旖旎,暗香湧動,陸懷徵想,應該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淡很好聞,忍不住讓人靠近。
&ldo;陸懷怔。&rdo;
她聲音也軟了,有點像以前自己逗她時,她惱羞成怒追著他打被他反手擒住壓制,然後軟著嗓子跟他求饒。
陸懷徵莫名覺得熱,後頸竟冒了些汗。
這名字,叫了千百遍,高中她也是這麼陸懷徵陸懷徵地叫,不管身邊的朋友怎麼叫他,她都是一聲乾脆的陸懷徵。
偏就他這狗腿性,還每回都應得特別快,上一秒還跟家冕閒扯,下一秒聽見她喊他,頭還沒轉過去呢,先嗯了聲,再回頭去人群中找她,發現那姑娘的身影一笑,快速跟家冕結束話題跑過去找她。
家冕說他太上趕著了,不會被人珍惜的。
剛才那一聲,他原是低著頭從煙盒裡抽了支煙,準備含進嘴裡,聞聲也幾乎是下意識便應了聲嗯,煙還捏在手裡擱在嘴邊,一頓,側頭去看她。
他挑眉,示意她往下說。
淡白月光透過樹梢,溫柔的落在車頂上,些許餘光落在她臉上,襯得那雙剪水的雙瞳更動人。
陸懷徵覺得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毛頭小子了,這才哪兒跟哪兒。
下一秒,
&ldo;其實今天還是挺高興的。&rdo;
於好笑著說,那笑容恍眼,嘴角帶著淺淺的梨渦。
陸懷徵把煙又放回煙盒裡,沒了抽菸的興致,丟回扶手箱裡,轉頭漫不經意地去看窗外,嘴角微揚:&ldo;看出來了,就差寫腦門上了。&rdo;
她盯著他,真誠地問他:&ldo;是麼,我這麼明顯麼?&rdo;
陸懷徵轉回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