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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有劇本嗎?別說劇本了,臺詞兒你都沒有!你講故事了嗎?你!&rdo;金大衛挑釁地看著邵子峰。
邵子峰愣住了,表情相當複雜,他停頓了幾秒,嘆了口氣:&ldo;現在講又怎麼樣?&rdo;
大家都看著他倆。心悅竟有些期待,不知為什麼,在心悅心裡,這應是她最想聽的故事,她有種預感,這會是六個故事中最為慘烈的一個。
邵子峰並未馬上開始,他像是努力地醞釀著勇氣。他的手,開始發抖,就像是驛站那個早上一樣。
&ldo;我是個孤兒。&rdo;好在,他的聲音並不抖。
心悅突然感到有點不對勁兒。這個轉變太突然了,原本大家只是飯後閒聊,原本這些人是要極力突破機構設定的某種局面‐‐比如進入營地,比如睡前講故事,可這一切竟這樣一步步地再次發生。在同一個營地的篝火旁,幾乎是與那一夜同一時間,這些人又做了同樣的事! 唯獨不同的是,沒有了藍寶,他那頂已經塌了的紅色帳篷似乎正在火光中瑟瑟發抖。
隔著火光,心悅看到沈步崢正在看著她。這次對視意味深長。他好像也在想同樣的事情?還是,他在提示心悅,除了邵子峰,他們是另外兩個&ldo;沒有臺詞兒&rdo;的人。
&ldo;我是個孤兒,&rdo;邵子峰又說了一遍。&ldo;如果那時的媒體也像現在這麼發達的話,你們也會知道這件事。那是震驚東三省的一起滅門慘案。&rdo;邵子峰冷笑了一聲,雙手緊緊地抓著膝蓋,止住顫抖,接著說道:&ldo;我是那個慘案中唯一的倖存者……&rdo;
心悅的頭皮開始發麻了。大家的表情也開始變得不自在起來。
&ldo;得了,得了!算我剛才沒說。&rdo;金大衛拍了拍邵子峰的肩膀。&ldo;你這個故事白天再講吧,別讓什麼磁場把我們捲到你那夢裡去。&rdo;
心悅一直都覺得邵子峰是個矛盾的人。他大多數時候剛毅沉穩,他的思維與行動力常在某一時段表現得無懈可擊,但又在某些特定的時間裡暴露出致命的軟肋,比如,他偶爾會抖動的手,隨之而來的莫名的暴躁和無助,而一轉身,他又恢復正常了,又成了那個安全感十足的邵子峰。今天,只聽了他故事的前幾句,心悅已有了八成的答案。這樣慘痛的經歷,要麼磨練一個英雄,要麼造就一個瘋子。而邵子峰,正在這二者之間遊移。
&ldo;為什麼不講?&rdo;何雅對金大衛打斷邵子峰似乎十分不滿,她的語氣很堅定,金大衛竟不敢再言語。
&ldo;因為接著講,就陷入了某種佈局。&rdo;沈步崢緩緩地說,聲音並不高,卻足以讓所有人靜下來。&ldo;我們現在是在同一地點重複著與那一晚相同的場景。&rdo;沈步崢接著說,大家竟也能從他一向平穩的聲音中聽出幾分膽怯。
邵子峰突然坐直了身子:&ldo;對了!那幅畫!驛站的那幅畫!畫的就是我們!&rdo;
何雅安靜地點了點頭。&ldo;是的,我也想到了!&rdo;她又扭頭看心悅。&ldo;心悅,你也注意到了是吧?剛才,你本可以順勢坐在我的身邊,可你卻特意繞了一下,坐在了金大衛與邵子峰的中間,你就是要破壞畫中的位置,對吧?&rdo;
心悅的心似乎突然鬆了一下,原來那種恐懼不是她一個人的,她好像不那麼害怕了,索性把她的擔憂全都說了出去:&ldo;可是,藍寶講故事的那一晚,我們的位置與畫中的一樣!而且,視角是從我的身後望過去的!&rdo;
&ldo;我們當時是隨便坐的吧?怎麼會跟畫中的一樣?&rdo;金大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