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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天見到你的孃親了。”
一萬歲的我把這句話當了真。
奶孃走後,偶爾會有一兩個仙娥每過幾百年會過來一趟,大概也就是來看看我是不是還健在,其他的時間都是我一個人。可雲陽宮卻像是無邊無際的囚籠,無論我再怎麼哭喊,回應我的也只有自己的迴音。
那種感覺實在難以形容,讓我感到恐懼。
有時候在夜裡,我會感覺寒氣像是一雙雙血淋淋,從每一磚每一瓦中冒出,死死地扼住我的脖頸,一心想之我於死地。有時候實在怕得太厲害,我就會自己對著鏡子說話,用現在的話來說,我沒有自己造出第二人格都是個奇蹟。
我每天都會朝著東方拜拜,虔誠的發大願,每天說的都是同一句話。
“請讓我明天就長大吧,好見到我孃親。”
後來想想也是可笑,自己已身在九重,又要去祈求誰的憐憫呢?
人難過了可以依靠神仙,可神仙難過了要去依靠誰呢?
沒有人告訴我答案。
後來後來,我才明白自己心中那隱忍的執念。
我只是……不想一個人。
我只是……想知道溫暖二字的含義。
從那之後,我便日日一跪,就在我自己都快要絕望的時候,我便真的到了三萬多歲了,其實那也不大,按照凡人的年歲也算,也就是十二三歲而已。可是我卻覺得自己長大了,說起來那還是某一日我在明鏡臺前發現的事情,因為我突然發現我的短髮已經長至小腿以下。
那一刻我高興地不能自已,像是瘋了一樣披頭散髮跑出去大喊道:“我長大了,我長大了,我長成大人了!”
我終於長大了,我終於可以見到我孃親了!
我終於長大了,你們看啊,你們快來看呢……
可是,你們怎麼不來呢。
那一刻,無盡的絕望壓垮了我三萬多年來已經支離破碎的堅強,我跑的太快,摔倒了之後只感覺到疼,明明以前被打的那麼厲害都沒有叫過一聲我的,那天卻從白天一直哭到了晚上,直到昏死在宮殿門口。
其實那時候,我是可以反抗奶孃的,我可以對她兇,可以激烈的反抗她,卻沒有勇氣對她說一句,“不用你管!”,我怕我說了,她就真的走了。
那麼她走了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偌大的宮殿是不是就只有我一個人一直到死呢,可是神仙是不會死的吧?
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儘量不惹他生氣,儘量討好她,可事實證明人家根本不稀罕。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了,這還是一個我未曾見過的仙娥告訴我的。只不過那時候她的眼睛腫的像個核桃,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我爹的側妃死了。聽她們說,那個女人本就體弱多病,偏偏正室眼裡容不下她,處處給她氣受,後來就抑鬱而終了,也是那天,我才知道原來我不是一個人,我不僅一個哥哥,還有一個弟弟。
可是滿心歡喜見到我那所謂的兄長的時候,他卻狠狠的給了我一腳,頂著一張實在挑不出什麼缺點的臉龐罵道,“別碰我,我孃親說了,你是魔界的野種,你娘也不是好東西。”
因為這一句話,我跟他打了起來,本來兩個小孩子打架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我父君的正室卻是個狠角色。
她將我吊在樹上整整一天,直到我被曬掉了一層皮,丟掉了半條命之後才像是對待死狗一樣將我扔了回去。末了我那哥哥還不忘往我身上吐口唾沫,嘲諷道:“你這個傻瓜,你難道不知道你娘早就因為難產死了嗎?”
聽到這句話的我猶如雷轟,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就這麼抓住了他的衣襬,“你……你說什麼?”
他哈哈大笑,“我娘說了,你娘生你的時候難產死了,父君根本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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