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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珩慢慢切下一片羊腿肉，復又打量了會刀刃上的一層油膩脂沫。

第21章

轉眼間，場上的裴言昭跟木帖已戰了不下二十來回合，二人皆馬乏面赤，勝負的帷幕徐徐在揭。又一個回合，兩人策馬逼近，裴言昭持刀劈斫，木帖揮錘迎擊，兵刃的碰撞摩擦出欻欻刺音，隱有激起的白光飛濺。距離拉近，賁張的胸甲相抵較勁，泛白凸顯的指節各持戟橫在身前，你進半寸，我退一分，你來我往，伯仲難分。彼時裴言昭推開桎梏，蹬馬借力騰躍而起，剎那間，欻如飛電來，隱若白虹起，刀尖自上而下，直襲木帖面門，木帖驚，仰腰貼馬背，雙臂交持錘，全力作擋。裴言昭尋他下盤防守空虛破綻，中途急轉刀路，直戳往下，叼起木帖左肱，手腕使力一翻，將膘肥體壯的木帖挑離馬背，投於空中。木帖垂死掙扎，腳尖勾住馬脖，妄圖攀附再起。裴言昭急速挑對方馬匹韁繩，猛拽退離，杜絕木帖借力的機會。木帖腳勾落空，直墜，終於轟的，降摔地表，掀起揚塵四擴。

&ldo;好啊！&rdo;

隆正帝為這迂迴曲折的勝利感到驚心動魄，既為武將有相惜之感，又為天子得如此驍將而有自豪之意，率先拍起了掌。餘下臣子無不附議，歡欣雷動。

木帖逆著為對手吹響的奏樂鎩羽而歸，回到使團，沖首領致歉的拍肩行禮。

也裘不豫的看部下一眼，面沉如水，一言未發，桌底下的手微捻。

等到所有對戰武士分出勝負，這一環結束。也裘撂跑起座，向天子道：&ldo;皇上，下面一場是摔跤比試，我蒙古人所長，我還要和裴言昭一戰。&rdo;

心有不甘，想掰回敗局，人之常情。不過是比藝助興，沒什麼挑釁之說，隆正帝反笑寬慰道：&ldo;那好，首領儘管使出絕技，讓朕開開眼界。也免得裴指揮連勝不敗，成了驕兵。&rdo;

也裘點頭，穿他的皮牟服，準備下場。

另被點名的裴言昭也出了列坐，恭候在場地中央，等也裘一同上夯臺。

&ldo;也裘首領且慢‐‐&rdo;

也裘微驚，彷彿聽是個女聲在喚她，他今兒看到的大炎女人喝水吃飯都小心翼翼，跟鵪鶉似的，是誰在大庭廣眾叫他，有何事？

也裘疑惑的循聲張望，見對面站起一姑娘，直視他，他囁嘴：&ldo;小丫頭，是你在叫本首領？&rdo;

太子妃見數道視線投射過來，心裡咯噔，忙站起來：&ldo;姜小姐，你要做什麼。&rdo;

姜珩放聲直言：&ldo;可否請首領，袒衣上陣。&rdo;

一語激起千層浪。滿座譁然。這是哪家小姐，竟當面叫男人脫衣服。霎時，一堆古怪複雜的目光聚攏在姜珩身上。

而也裘眸光微閃，左手不動聲色往身後背去。同時，隆正帝又是何等犀利眼色，見也裘聽見這種要求不驚不怒不諷，面龐甚呈一抹凝重之感。他立即動眼神暗示身後禁衛，禁衛得令，繞去下方，暗圍周邊，將也裘的一舉一動全方位監視起來。

也裘怔然片刻，才回應，哈哈怪笑：&ldo;這女子有趣兒，比我們蒙古女人還奔放，叫我赤膊上陣？好笑，本首領憑什麼聽你的話！&rdo;

隆正帝看向說話的女子：&ldo;你是誰，說這話意欲何為。&rdo;

姜珩面朝聖上，福身行禮，字句清晰述道：&ldo;回皇上，小女姜珩，都察院僉都御史姜世洵之女。提出這等要求，一是為了聖上安全著想，二是為了比賽公正。我斷言，首領衣中藏了兇器，袖弩。&rdo;

&ldo;護駕‐‐&rdo;

內侍徐謹大喝一聲，聞言迅速擋在皇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