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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昭拱手近前,姿態恭謹:&ldo;在下不敢使喚未來主子。只不過辰時過半就要升堂,我想賣你一件好處。&rdo;
竇天景:&ldo;誰是你未來主子。&rdo;
裴言昭:&ldo;竇尚書已為大公子、二公子鋪好路,他們身邊環繞飽讀經書之士,無我一席之地。即便有,我也不稀罕去。都是些咬文弄字的虛偽之輩,遠不如三公子性情豁達,對手下人大度,一呼百應。&rdo;
竇天景被平息火氣,饒有興致的跳下了床,與來人平視。他生在官宦之家,對勾心鬥角的事不算敏感,也不是毫無所察的痴兒:&ldo;你要追隨我,昨天還把我打得那麼慘?!&rdo;
&ldo;來監視公子的並不止我一個。我若不打得狠一些,三公子在竇尚書心中形象全毀,將被他棄若敝履。&rdo;
竇天景不以為意的嗤:&ldo;說得太誇張了。我爹給我使不盡的金銀,讓我過優越的生活,對我好得很。&rdo;他心裡清楚,他能作威作福完全仰仗他爹的名聲。
&ldo;大丈夫的眼界豈能止步於金銀錢財。燕京中說起竇尚書之子,大公子身在吏部人脈廣,二公子翰林編修學問妙。誰記得您?記得您的,又是一些什麼評價,無須我多言。竇尚書像養豬一樣養著你,心思完全放到栽培另兩個兒子身上。可憐你還不自知!&rdo;
&ldo;你‐‐&rdo;
字字誅心,將竇天景氣得滿面通紅,卻再不敢對眼前人說一句不敬的話:&ldo;你先前說,要賣我什麼好處。&rdo;
裴言昭微微笑:&ldo;你最缺少的,名譽。&rdo;
第15章
辰時上堂前,府尹司徒牧,遣人叫裴言昭過來小庭一敘。司徒牧備了些粥點早茶,叫人掃好了院落等待。
猶記他還是一名通判時,因為性情剛直,不與犯事者方便,亦不與上級溜須拍馬,成了衙署內格格不入的怪人,倍受排揎,受上司欺壓,刁民暗算,但只因他行事磊落,當時的府尹找不到他的錯處,沒有罪證陳訴,將他趕下位。就在那時,他認識了裴言昭。兩人也不能說是物以類聚,不過裴言昭此人八面玲瓏,即便對他這類怪人,也多有照拂。後來朝廷想整飭晉江府的風紀,聽說了他正直不阿的名聲,特意破格連級擢升,成為這一方城邑的父母官。他是不忘初心的人,對於裴言昭曾經雪中送炭的恩情,他至今不忘,偶爾得聽裴言昭過來晉江府辦事,定要拉他來小酌幾杯。
思忖間,人已到來。司徒牧站起,打量面前長身玉立、丰神雋逸的男子,綢衣華飾,不似從前一介衛兵能比,然,眼底更蒙著一層他不釋的薄霧。
&ldo;司徒兄。&rdo;對方大他十歲,為長,裴言昭先行禮問候。
司徒牧初醒般,拱手回禮:&ldo;賢弟來了。去歲一別,我一直想聽你說說燕京繁華,坐。&rdo;
他抻開廣袖,掠掃對方石凳,以表親暱。
裴言昭撂衣落座,不客套的執起對方備置的清粥,侑以小菜,很是隨意道:&ldo;燕京繁榮,規矩也多,遠不如你這逍遙。我倒是蠻懷念,領著一幫兄弟吆五喝六、策馬鬥狗的日子,痛快。&rdo;
司徒牧輕捻長須,眯眼:&ldo;那賢弟可有亂花漸欲迷人眼?&rdo;
裴言昭擱下碗,默了半晌:&ldo;兄長是指,我上報給你,竇天景昨夜英勇營救人質,押回罪犯的事。&rdo;
&ldo;我想竇天景都能智鬥罪犯,太陽就打西邊出來了。&rdo;司徒牧刻板道。
升到府尹高位,官腔是會打一點了,沒說幾句還是露出剛直個性。裴言昭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