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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少的時候，一直覺得來日方長，從來不覺得丟掉的東西可惜，所以很容易鐵石心腸，也是不斷的告訴自己，等等，再等等，可是等到最後，都是無望。

如今醒來，才驚覺淡漠和冷情。

正在我偷偷抹眼淚的時候，有人從我身後走過，我原本沒當作一回事，只是覺得那個影子在我身後待的太久讓我有些不自在，回頭一看，真的呆在那裡，更詭異的是，眼淚居然沒了，淚痕濕搭搭的掛在眼簾下，來不及抹去。

我卻不曉得是哭還是笑，我只知道興許是著了韓晨陽的道。

還有江風的，也許還有李楠師兄的。

黑黑的短髮閃閃發亮，有那麼幾縷濕濕的垂落額頭，晶瑩的水珠順流而下，滴落至眉間，雙眼在薄薄的雨簾之後，淡如煙霧裡的湖泊，水汽縱橫。

我居然還有心思的撇撇嘴饒有興致的詢問，&ldo;外面下雨了？&rdo;

明黃的火光照在他的臉側，幾乎可以看見他微垂的輕輕顫動的睫毛，可是那雙眼睛被隱藏在暗影之下，沒有表情的表情，但是隻一瞬間我的手腕就被牢牢的抓住，我腦子裡立刻警笛長鳴，伸出另一隻手來想擋回去，豈料，他只是把頭埋在我的臂彎間，然後抬起來，&ldo;我們還是出去吧，這個地方吵死了，而且你要是哭了會很多人看著你的，太奇怪了。&rdo;

外套上立刻沾了水漬，我一臉哀怨的看著他，韓晨陽白了我一眼，&ldo;看什麼，我故意的。&rdo;

彷彿連血液的流動都緩慢下來，連聲音都變的艱澀，&ldo;什麼都是你故意的？&rdo;

好像是我變臉太快，他有些不知所措，怔怔的看著我，嘴唇彷彿動了動，半天才嘆氣，&ldo;水水，你別哭，我知道逼你不好，可是你實在把我逼的沒法子了，你別哭了。&rdo;

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自己曉得要說什麼，可是哽咽著只能說得斷續，&ldo;我討厭你，你騙我，你耍我覺得好玩還是什麼，我以為……我以為你……&rdo;

忽然耳朵上一涼，韓晨陽輕輕的把我耳朵上的血跡擦掉，&ldo;你先告訴我，這邊的耳洞是為誰打的？&rdo;

不自在的別過臉，我悻悻的說，&ldo;你自己清楚，我跟你出去說話。&rdo;

街邊的法國梧桐光禿禿的投下影子，斑駁淒冷，酒吧一條街到處都是流轉的燈，冷風直往胸口裡鑽，人也清醒多了，我立刻抓住重點，&ldo;江風跟你是一夥的？還有李楠師兄？&rdo;

他猶豫了一下，終是點頭，&ldo;其實那天你在江風家，跟江風說的那些話，我全聽到了，他手機就放在口袋裡，保持通話中，今天李楠和江風那麼說只是小小的刺激你一下，總的來說，反正都是我們設好的套，一步一步引你跳下去。&rdo;

我不曉得該用什麼表情或者說什麼話，冷風拂起他鬢邊髮絲，有幾縷墜落，半遮眉下那雙清亮的眼，他看我不說話，倒是好像是有些心虛似的喚我，&ldo;水水……&rdo;

我該怎麼樣回答，是哭還是笑，還是再故作姿態的矯情一回，抑或是再一次不屑，右耳上的耳洞還有些隱隱的痛，我笑起來，第一次主動伸出手握住他的，&ldo;我不曉得說什麼，不過這次經歷確實太慘痛了，哭的是讓我盪氣迴腸，我不想原諒你。&rdo;

他倒也笑起來，&ldo;你可以懲罰我，我都接受。&rdo;

說不上多喜悅的感覺，失而復得的感覺反倒讓我平靜了很多，那時候我就想，也許我倒是聰明一點，潛意識總是認為韓晨陽不會離開我，只是那麼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