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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為離刺宗的呼延遵頊並沒有宣旨召見使臣,只讓人安排了驛館暫住。
這也是慣常的規矩,離作為上國要擺出上國的姿態,總得要使臣等上幾日方有大國高高在上的威儀。況且現在離約定納貢的寒衣節,還有五日。
尉遲曉每年都來,已經習慣了離國的這種態度。驛館一應供給不缺,尉遲曉倒有些樂得逍遙的意思,每日都拉著盧江到街市上閒逛。
離分南北樞密院本是要將漢人與韃靼人分別而治的意思,因而大明城起先也分漢人所住之地,與韃靼人所住之地。不過近年來離國漸漸漢化,分治的區域不再明顯,漢人和韃靼人也可以通婚,只不過政策上還是鼓勵韃靼本族嫁娶。
尉遲曉和盧江現在所走的南市原本是漢人居住貿易之地,現今也有韃靼人在此買賣。街市兩旁多有店鋪,百姓來往川流好不熱鬧,街邊又有等候僱傭的牛車軟轎。
尉遲曉至此幽微一嘆。
盧江問:“你嘆什麼?”
尉遲曉說:“如今南院大王呼延仁先、北院大王呼延延寧都是首屈一指的名臣,看這集市便知。”
盧江身負帥才,稍一想便明白了。離國有這樣的名臣在,即便呼延遵頊傲慢自大,好大喜功,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拿下的,更何況論戰力,兌實在遜色。
“如此,只能勸陛下暫且忍耐。”盧江若耳語一般壓低聲音說道。
尉遲曉搖頭,如自語一般喟嘆:“如果有他在,或許可以問一問。”
盧江剛想說話,尉遲曉就笑道:“看我都說些什麼。”笑容疏朗又不失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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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寒衣節當日,離國有使節來喚兌使上殿覲見。
離不同於兌,雖已漢化,卻住不慣高樓殿宇,而是在城中拉起帳篷,一如草原之上。大汗住的帳篷格外大些,遠遠便能看見寶頂,是為“宮帳”。 宮帳外有號角鼓吹,又有鐵甲紅衣侍衛列於兩側。尉遲曉端方向前,目不斜視,其後隨著副使盧江,又有小吏捧著朱漆托盤上盛禮單緊隨其後。
按照禮儀規程,尉遲曉作為兌國使者拜見過上國君主,奉上禮單,說明數目,然後由離君呼延遵頊象徵性的說上幾句禮制上應景的客套話。
不過,這次的召見,著實有些特別,特別之處就在呼延遵頊說的話上。
“你們國家可有意鞏固與我大離盟約?”呼延遵頊單手倚在御座上,後背靠著椅背,身體已經從寬大的座位上滑下了一半。他手中握著一卷竹簡,現在兌國已經少有人再用這種厚重的東西書寫,不過,離國之地倒仍保持著這樣的風俗。
尉遲曉答道:“我朝一直與貴國友善,今後亦當如此。”
呼延遵頊閒適得與一旁侍立的內監說話,根本不去管尉遲曉說了什麼。如此輕慢來使,盧江按耐不住,剛要說話,便被尉遲曉攔住,遞給他一個稍安勿躁在眼色。
此時站在御座右下方的南院院大王呼延仁先說道:“貴國與我朝自先帝始,多有往來。我朝秉承先祖,亦求同存異,取以漢法,貴國何不循我朝之法度?”
這是要將兌國化進版圖的意思。尉遲曉方想說:漢法治漢,兌無韃靼人,無需學韃靼之法。
呼延仁先沒有給她說出話的機會,緊接著就說:“聽聞貴國君上膝下獨一幼子,聰敏仁孝,何不往我朝學而習之,以示兩國友睦。”
尉遲曉微微一笑,若寒星一般的眸子沒有一絲退讓之色,“吾主之皇子學韃靼之法,可治韃靼人乎?”
此語一出,滿朝譁然。盧江心頭稱快,這不是說皇子學了韃靼治國之法,就要將離併入兌國的版圖嗎?
尉遲曉端然一禮,“秉承受教,請君上置換文牒,不負曉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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