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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石的瑩光流轉,如淚,兩人靜靜看著。
“遲衡,你說你最喜歡練刀,那你一定希望死在戰場上了?”
遲衡搖了搖頭,慢慢地說:“不,我喜歡的是練刀時有人在我身邊、上戰場時有人陪著我。你說得對,人生無常,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去。我一定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每一天,朝朝暮暮。只有這樣,無論什麼時候死掉,都不會後悔。”
他說得太過認真,安錯咧嘴嘟囔一句:“不要總提死,說得跟真的一樣。”
還是死在床上最安樂,遲衡也笑。
“你都有喜歡的人了?”安錯湊前擠眉弄眼,“是什麼樣的姑娘?急著回去,是不是因為怕人家等急了?長得漂亮嗎?眼睛大不大?”
臉上一燒:“他啊,還行。”
安錯更好奇了,睜大眼睛問:“什麼時候拜堂成親?你們有沒有……嗯嗯……花前月下,拉過手?嘻嘻,怪不得那麼擔心你那裡,是不是怕進了洞房被人家打出來?”
遲衡倉惶而逃。
天色微亮,安錯不知從哪裡牽出了一匹高頭大馬,馬背兩邊套上很結實的布袋子。安錯將裝滿箭鏃藥的小木桶一個一個放進去,放下蓋布,看上去很豐盛;又為遲衡包好了幾包藥包,特地叮囑:如果到時有什麼差錯,再來找他就是,他會和師父師兄一起,呆在霍斥的營子裡。
眼看著岔路在前方,遲衡有點傷感,他蠻喜歡安錯的沒心沒肺的。但一想到安錯那些藥草的可恐,遲衡就恨不能生出兩翅膀來逃得遠遠的。掙扎了一下,誠摯地說:“如果你願意,可以到夷州城來找我,也可以到我們營帳裡當軍醫。”
安錯斷然搖頭:“我要懸壺濟世,不要助紂為虐。”
道不同不相為謀,遲衡拱手要告辭,安錯還沒來得及趕馬,忽然就跳出幾個大漢來:“呔!馬留下,人走!”
只見那四個大漢個個膀粗腰圓,攔在路中央,拿大斧的,拿大刀的,拿著砍柴刀的,凶神惡煞,安錯驚呆了,腳一軟差點跪下,被遲衡一把攙了起來。
為首大漢滿臉鬍鬚拍了拍馬背,威嚇道:“饒你們不死,趕緊走!”
說罷牽著馬要走,安錯忽然向前走了兩步,大喊道:“馬給你們,藥留下,你們要藥也沒用!”
鬍子大漢粗聲粗氣:“都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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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安錯緊緊拽住了韁繩,急得滿頭大汗:“馬你們拿去,藥留下,你們又沒什麼作用!”
他越護著,那群強盜越以為這裡有寶貝,鬍子大漢揭開蓋布一看,粗聲粗氣的說:“識相的就趕緊滾,惹爺爺不高興了給你一刀,到時哭都沒用!”
安錯偏不肯放手。
再這樣肯定要吃虧,遲衡趕緊掰他的手指,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放手:“攔不住的,就讓他們走吧,藥可以再熬。”誰想安錯這時力氣出奇的大,遲衡不敢用力,怕傷了他,兩人僵持著。
那夥強盜不樂意了:“趕緊的!”
安錯死死拽著越發不肯鬆手,那馬嘶嘶的叫喊,蹄子開始亂踢。一個刀疤臉煩躁了,舉刀作勢砍向安錯的手,嘴裡直嚷嚷:“爺爺的刀就不客氣了!”
誰知安錯還是個不怕死的人,刀下來也不閃。
眼看那刀就要落到安錯手腕上,遲衡急了,大步上前,瞬間鉗住刀疤臉的手腕,用力一扭,刀疤臉一時沒堤防,大叫一聲,刀應聲落地。說時遲那時快,遲衡衝刀疤臉的大腿奮力一踹,刀疤臉當即摔倒在一丈之外,半天起不來。
旁邊三人驚了,安錯也不喊了,吃驚看著。
遲衡飛快揀起刀,伸手護著安錯:“快,你牽著馬向後,越遠越好。”安錯從驚愕中回醒過來,頓時機靈了,拍著馬背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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