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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裡像是被大團大團的雲朵塞滿，柔軟，又讓人飄飄然。

紀昀站在民政局的門口，垂眸看著手上的結婚證，前所未有的認真。

在謊言下，他不敢開心得太過明顯，但如浪潮般的喜悅早已把他整個人吞沒。

以至於他抬起頭來望向方檸時，濃烈而濕潤的眸子裡，潛藏不住完全溢位來的炙熱愛意。

就在方檸以為他要吻她時，他卻只是問了一句家常話：&ldo;今天中午是不是應該一起吃頓飯?&rdo;

&ldo;嗯，去醫院食堂吧。&rdo;方檸別開目光，怕自己忍不住在大庭廣眾下吻他。

&ldo;結婚第一頓在食堂吃?&rdo;紀昀不同意地反問。

&ldo;你下午還有手術，就別跑了。&rdo;方檸提前看過他的手術安排，&ldo;而且結婚的第一頓，兩個人一起吃比在哪兒吃更重要。&rdo;

即使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她也不想他因此太過疲憊。

紀昀聽話地把車開到仁春。

共事了一段時間，他們還從來沒有一起來過食堂。下手術臺的時間總是對不上，而且大部分時候都忙到只能讓同事幫忙把飯帶回科裡。

倆人同時在食堂現身，難免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ldo;方醫生，恭喜啊。&rdo;不論素日裡有無聯絡的同事，此時都特地上前來道賀。

&ldo;謝謝。&rdo;方檸應著，但卻很疑惑。

就連小顧醫生一見了她，也一臉喜氣地湊上來：&ldo;方老師，恭喜恭喜。&rdo;

&ldo;啊?你們都知道了?&rdo;方檸奇怪地問。

他們倆昨天才臨時決定的結婚，怎麼整個醫院都知道了?還是因為今天穿了白襯衫和白裙子，站在一起，領證的既視感實在是過於明顯。

&ldo;是啊，整個醫院都傳遍了，都在為你開心。&rdo;要是小顧醫生長了金毛的大尾巴，此時他肯定在瘋狂搖尾巴。

這說得方檸有些羞赧，決定倉促，又沒經驗，是不是應該備點兒喜糖?

可她身上就裝了一盒開封過的草莓薄荷糖。

&ldo;方老師，我們就知道你是冤枉的，好在終於真相大白了。&rdo;小顧醫生有些哽咽道。

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的方檸，沒忍住嗆咳起來：&ldo;是知道這個啊?&rdo;

&ldo;啊?不是嗎?&rdo;小顧醫生撓撓頭，不解道。

&ldo;是是是。&rdo;方檸抿嘴笑。

偷偷和紀昀遞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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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檸檸，上次和你們說的結婚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rdo;奶奶看起來氣色好了許多，十句有三句都是在催婚。

&ldo;這事等會兒再說。&rdo;幾次顧左右而言他之後，方檸乾脆直接採用拖延戰術。

&ldo;等什麼等，&rdo;奶奶不滿，很快又惆悵起來，&ldo;再等，奶奶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了。&rdo;

&ldo;奶奶又在亂說。&rdo;方檸睨了她一眼。

終於等到了紀昀一下班後趕過來，出現在病房門口。

&ldo;當然是等人到齊了就說，&rdo;方檸拿出她的那本結婚證，&ldo;不然只有我這一本，您以為是我誆您的。&rdo;

&ldo;快把你那本給我們奶奶看看。&rdo;方檸向紀昀招呼著，在她最親近的奶奶前，用了&ldo;我們&rdo;這樣親暱的詞語。

這一天都像是虛假般的美好，方檸此刻臉上的笑